更没有关系了?。
因为她一直一直处于假死状态中,直至2023年秋一个萧瑟沉寂的夜里,才堪堪恢复意识。
交缠
静谧的山脉, 破旧的木屋。在意识与无意识混沌的界线间,林秋葵逐渐醒来。
……头疼。
这是她恢复知觉后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喉咙好干,四肢发麻。
某种难以言喻的、滞后的痛楚发挥效用?, 有那么一阵子,她的身体沉重而僵硬, 堪比一块死去的石头,拒绝服从任何指令、做出任何反应。
耳边有且仅有一道隆隆的杂音。
……隆隆、隆隆。
过了许久, 林秋葵意识到,那应该是?人体内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
分秒失去度量, 世界一片黑暗。
直到隆声?淡去,她那几近生锈的大脑组织重新开始运转,开始缓慢地、迟钝地接收起外界信息。
夜风刮过夹板发出咕叽咕叽的怪响, 但不觉得冷, 这是?个……温暖的地方。
温暖……却潮湿, 空气?里弥漫一股木头和植物?腐败的味道……火, 很小的火,也许只?是?几根快要?熄灭的柴,胡乱地堆放在?一起, 有什么东西围绕它们?振动翅膀……若有似无的震动感?……再往外,湖面荡开涟漪。树枝, 树叶……数不清的树木自然摇曳, 发出簌簌的动静……
这……是?哪?
她在?哪里?
疑惑促使林秋葵无比吃力地抬起眼皮。
手掌小幅偏转, 掌心撑‘地’——相当平整的触感?——用?力。几乎用?上所有的力, 使那些长期萎缩的肌肉勉强绷紧。
像一只?天生不长骨头的软体动物?, 她先是?使劲撑起手腕。
随着后脑、肩膀、手肘等部位一一脱离支撑物?, 这具身体的主人谨慎而又生疏地调整着重心,总算一点点艰难地坐了起来。
一件质感?粗糙的织物?自肩头滑落。
视野被大块大块古怪的暗斑填充……她闭合双眼, 再睁开。即便集中全部注意力,至多……从那片没有边际的阴霾里,识别?出一点不断闪烁的光晕,以及离光很近的一道稍暗的影子。
火焰……和什么东西……?
林秋葵想问。
然而当她真正发出声?音,尽管只?是?一声?微弱到好似根本不存在?的气?音,那道影子猛地一动。
下一秒,后背撞上垫物?,垫物?摩擦木板,发出吱的长鸣。
眩晕感?如浪潮般袭来,视网膜内一束束闪烁的光与影剧烈纠缠,翻转,颠倒,好比一支压着眼球高速旋转的万花筒突然碎裂,猝然形成千千万万个疯狂变幻的几何?图形。
……她被非常用?力地推倒了。
林秋葵花好一阵子得出这个结论,随即反应过来,那个不知名?的生物?,也就是?造成这次冲击的罪魁祸首,正一声?不吭俯压在?她的身上。
“你是?谁……”
她尝试看清它的长相,未果。
视线里依然排列分布着各种含混的图形。茫茫暗色包围着它,火光勾勒它的棱角。
它离她好近,近得不能?再近,似猎人审视猎物?般直勾勾看着她,又像未驯化的兽,胸膛轻微起伏着、喘息着吐出热气?……
“祁越……?”
她脱口而出。
对方的回复是?低下头,伸手握住她的脖颈。
“是?……祁越吗?”
问第二?遍,他再低一些,将微冷的唇贴上皮肤,鼻尖触到耳垂。
……没错了。
这个反应,应该是?祁越没错。
提起这两个字的刹那,天昏地暗的研究所、能?够读取记忆的异种、怪门、镜子、穿书者、被她抹杀的三条生命、重启的时间线……
数不胜数的记忆滚滚而来,恍惚陌生得像是?前生。当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过往,皆被埋葬地底。
祁越,祁越,喉咙里仿佛哽着石子,林秋葵默念这个名?字,凝望眼前的人,几乎有哭出来的冲动。
知道吗?祁越。
你死过一次,又被复活。
如果可以,她多想告诉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倾诉,她是?怎样失去他又怎样不择手段地救活他。想告诉他,她一度有多痛苦,有多绝望,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