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感兴趣的是,叛国者杜衡,他,是否还活着?你知道他藏在哪么?”
杜衡,乍一听到?这了两个字,林秋葵不?禁有点恍惚。不?过回?过神?来,还是觉得异种说?了一堆废话。
文绉绉的那种。
她没搭理,只问杨竹园:“认识?”
“老熟了。”
“上回?折我?们一半团员,放狠话见?飞鹰一次灭一次,要当着我?的面把我?团员全给嚼了。上上回?做任务倒霉碰上直接生死逃亡几十公里。没想到?在这儿又碰到?了,世界真小,哈哈。真有缘,哈哈。”杨竹园扬起?面皮,挤出一个清澈明?媚男大学生式笑容,怎么看?怎么假。
“少说?废话,猪仔,既然碰上直接弄死!”
娜奇波露露双手双腿武器化,二话不?说?往前冲。
“行。这个就交给我?们。”杨竹园一抹脸跟上。
另一面,随着小兵们蜂拥而上,围攻人类。第?三只b级异种终于舍得露出庐山真面目。
人脸,人身,人腿。
看?起?来并不?稀奇。既没有稀奇古怪的动物肢触,也没有恶心?巴拉的脓包尖角。换句话说?,这家伙简直最?大程度维持住了人类的外貌,神?情波澜不?惊,根本看?不?出走的什么路数。
“妮妮娜娜,小心?点。”
看?得出来,卡修罗奥和飞鹰交手过多次,格外了解这个雇佣团的作战风格。想要打败它,杨竹园等人不?得不?拼上十二分力气,非常吃力。相比之下,唐妮妮、叶依娜远攻搭近战,一个坚韧一个柔软,身形又都灵巧,实战经验丰富。
即便对上再老练的异种,也不?至于很快落到?下风。
林秋葵原本是这样想的。
谁知一个转眼,只见?唐妮妮一个闪现到?异种面前,冲着对方?胸腔去?的右手悬停半空。
漫天浓雾中,他怔怔望着前方?。
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闭合、再慢慢掀开纤长的睫毛。
紧接着便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般,径直坠向大地。
废城
(5)
相比‘妈妈’, 从未见到过,不被允许用眼睛看、用手摸相片,不准谈论。在唐妮妮的记忆中, ‘爸爸’的形象格外明确。
清晨弥漫在房子里的浓郁香气、午夜被一脚踹开的门。如果是中午,就会?躺在破皮的沙发里睡觉。
一条手臂往后折, 用来垫头,另一条手臂垂下。短短的手指甲连同上头结块的淤泥, 碰到地上?的玻璃酒瓶,迎光反射出亮晶晶的碎影, 化作一条条游在墙上的鱼。
叮叮、叮叮。指甲刮蹭到瓶子的声音与呼噜声叠在一起,变成很奇怪的歌曲。
当然,更多的时候, 他会?把手握起来。握成拳头, 紧紧的, 和眉毛一样, 好像想打谁。
爸爸想打的是谁呢?
妮妮想,其实不需要想的。是他。
只能是他。
他是爸爸活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东西,最想‘掐死’的东西。
但他喜欢爸爸。
从一开始到现在, 一直都,很喜欢爸爸。
——假如他理解的‘喜欢’没有错的话。
爸爸是很复杂的, 唐妮妮非常知道这个。
笑容, 抚摸, 夸赞。提到妈妈时偶尔抬高的声调和睡梦中不自觉流下的眼?泪。
胡茬, 毛孔, 充满汗渍的、酸臭的搬货手套和灰背心, 是爸爸的一部分?。
食物,药片, 深夜里沉默的注视、漏风被掖下的被角,插上?电源忽然呼啦啦转起来的风扇;摔碎的碗,滚烫的开水与额头,是爸爸的一部分?。
还有淤青,巴掌,剪刀。烟头触及皮肤发出的滋啦啦烧灼声,也?是爸爸的一部分?。
温暖是爸爸。疼痛也?是爸爸。
妮妮总是照单全收。
爸爸。爸爸。爸爸。
不要再哭了爸爸。
不要生?病了爸爸。
不要和别人打架。
不要再把我推开。
太多独白不被倾听?,太多情绪难以表达,唐九渊是一个发育迟缓的小孩。——医生?这样说。是一个笨蛋人妖。——住在附近的孩子们这样叫。
因此他的脑袋一次次抬起,喉咙一次次滚动,任凭有多少想法多少情感,终究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