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而不張揚,跟她往日的習慣多有不同。
到皇城門外時,各家馬車都在這兒停下。
蕭靈兒一下鑾駕,就看到不遠處秦朝陽在四處張望。
她本懶得搭理他,奈何她身份貴重,臣子女眷們見狀,紛紛過來行禮。
蕭靈兒扯了扯唇,讓眾人免禮,這才望向別處。
秦朝陽見狀,立馬竄了過來,嘟囔道:「你怎麼現在才到,早知道我就去接你了。」
蕭靈兒白他一眼,「我又不是沒長腿,誰要你接了?」
「我還不是怕你……」跟北齊那位公主撞上。
後面的話,秦朝陽沒說全。
畢竟那是夢裡的事,他也說不清到底準不準。
總覺得蕭靈兒一會兒見著北齊公主,會跟夢裡一樣開口就是一波陰陽怪氣,乃至於到了宮宴上還非要跟人一較高下,結果輸得一敗塗地,最後鬧了個大笑話讓晉安帝顏面盡失。
「怕我什麼?」
這人今日說話吞吞吐吐的,蕭靈兒覺得很奇怪。
秦朝陽攤手,「還能怕什麼,自然是怕你迷路咯。」
蕭靈兒:「……要不還是讓太醫再給你看看吧,我怕你的腦子留下後遺症。」
開什麼玩笑,皇宮是她家,她回自己家能迷路?
「蕭靈兒!」
秦朝陽的神情忽然認真下來。
「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說,一會兒見到北齊公主你能不能……」
秦朝陽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就傳來騷動。
原來是北齊使團的車駕到了。
由六皇子宗政麒和丞相薛海騎馬打頭,兩旁護衛神情冷肅,中間是一輛寶馬香車,那馬兒通身雪白,毛色光滑漂亮,一看便非凡品。
眾人心知肚明,馬車裡的便是自打入京就未曾露過面的明珠公主宗政瓔。
紛紛站往一旁。
秦朝陽下意識拉了蕭靈兒一把,將她擋在身後。
蕭靈兒踢了踢他的小腿,「你幹什麼?」
秦朝陽回頭道:「反正你又不喜歡她,見她做什麼?」
他的本意是阻止蕭靈兒和宗政瓔的第一次見面,免得蕭靈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出醜。
豈料蕭靈兒會錯了意,一把揪住他耳朵,「合著我不喜歡,就你喜歡是吧?還眼巴巴地瞅著,這是惦記多久了?」
秦朝陽疼得倒吸口氣,「嘶——疼疼疼,姑奶奶我錯了我真錯了,你趕緊鬆手!」
蕭靈兒哪肯。
若擱在以前,秦朝陽怎麼刺激她,她都不會輕易生氣,反而會刺激回去。
可現在,秦朝陽是她未婚夫。
都快要跟她成親的人了還敢惦記別的女人?
秦朝陽無奈,「我都沒見過那位公主,怎麼惦記人家,就算要惦記,也該是惦記你吧?」
蕭靈兒渾身一震,滾水燙手似的一把鬆開他,「你、你以後少胡說八道!」
二人說話間,北齊車駕停下,宗政麒看到蕭靈兒,帶著薛海和護衛們過來行禮。
明珠公主宗政瓔也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出馬車。
天不算冷,她卻披了一件狐狸毛斗篷,月白衣裙顏色清冷,一如她的容貌,出塵清美,由內而外透著一股子端莊典雅的氣息。
每走一步路,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好像把禮儀典籍上的文字給活化了,完美復原。
用宋青苒的話來說:禮儀書上長了個人。
蕭靈兒暗自打量,好看是好看,但她看慣了小姐妹宋青苒那張明艷絕色又鮮活靈動的臉,再看宗政瓔就有些驚艷不起來。
客觀來講,宗政瓔在外貌上,跟她也就一個水平吧!
秦朝陽一直在關注蕭靈兒的表情。
他已經準備好了,只要蕭靈兒有衝出去的意向,他就第一時間拉住她。
不管如何,夢裡的那一幕都不能上演。
否則今日的宮宴就完了。
宗政瓔走到蕭靈兒三尺開外,沖她行了個平輩禮。
蕭靈兒正要回禮,秦朝陽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沖她使眼色,「蕭靈兒,你冷靜些。」
「你果然有病!」
蕭靈兒瞪他一眼,隨後把人踹開,上前兩步,對著宗政瓔盈盈福身回禮,「瓔姐姐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這一幕,不止是被踹到一側的秦朝陽,就連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