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又轉移話題,問她,「苒寶,我皇兄都跟你說什麼了?」
宋弘就是舒仲孺的事,宋青苒沒打算讓蕭靈兒知道。
她笑了笑,「沒什麼,只是跟皇上談了一樁生意而已。」
「談生意?」蕭靈兒聽得滿臉震驚,「開、開玩笑的吧?」
「是真的。」宋青苒雲淡風輕地說道:「皇上已經答應讓我的話本走出國門,沖向北齊市場了。」
蕭靈兒:「!!!」
她一直都知道,苒寶的嘴巴很厲害,但她萬萬沒想到,苒寶竟然能忽悠到她皇兄頭上。
最要命的是,她皇兄居然上套了?
「苒寶,你到底是怎麼說服我皇兄的呀!」
蕭靈兒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問號。
她皇兄的性子,她是了解的。
在皇權傾軋下長大的不受寵皇子,從小就被算計,連睡覺都沒有安全感,因此格外多疑。
昨天的話本,坊間百姓們看的是熱鬧,但她皇兄不一樣,她皇兄一定會起疑。
蕭靈兒原本還打算,如果皇兄真的追究下來,她就把一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承認是自己一時興起想出來的鬧劇,不讓苒寶受到半點牽連。
可是現在苒寶竟然告訴她,皇兄不僅沒有追責話本的事,還同意她把市場打到北齊去?
這是什麼魔幻發展?
想到這兒,蕭靈兒晃了晃宋青苒的胳膊,「苒寶你快說,別吊我胃口,我都快好奇死了。」
宋青苒淺淺一笑,「我跟皇上說,一塊石頭砸狗群里,叫得最凶的一定是被砸的那隻。」
同理,她的話本直接面向北齊市場。
上半部卡在北齊有人綁架舒仲孺的女兒這個情節。
到時候誰破防,那就是砸中了誰。
立場很明顯,她要對付北齊某些人。
那麼,她爹到底是不是舒仲孺,就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爹的立場跟她的立場一致。
她倒要看看,那位薛丞相能憋到什麼時候。
兩國相隔甚遠,宋青苒的確不能為她爹做什麼。
但害過她爹的人,她絕對要想法子讓對方寢食難安。
晉安帝是個有野心的人,別看他明面上同意了跟北齊聯姻。
但十多年前疆土被割那件事,他一定耿耿於懷。
寧濯一脫孝,北齊就提出和親,無非是怕了寧家軍,怕四年前兩敗俱傷的慘烈戰事再度重演。
晉安帝會答應聯姻,不過是暫時為了大局著想罷了。
如今不用他親自出手,有人利用話本替他膈應北齊,他自然暗戳戳地樂見其成。
「那這跟狗有什麼關係?」蕭靈兒撓撓頭,不太明白。
宋青苒深知自己這位好姐妹是被她皇兄保護得太好了,有些不諳世事,在大事上,腦子跟不上趟。
她淡笑,「簡而言之,就是我沒事了,我爹也沒事了。」
「真的嗎?那我們走吧,要不是為了皇兄,這宮裡我一刻也不願多待。」
蕭靈兒去牽她的手,這才發現她手心裡有一層薄薄的冷汗。
「啊,苒寶你怎麼出汗了?」
宋青苒縮回手,掏出帕子擦了擦。
出汗當然是因為緊張的。
對方畢竟是皇帝,君心難測,哪怕她已經想好了萬全的說辭,還是會擔心晉安帝那喜怒無常的性子會突然發瘋。
不過好在,她賭贏了。
賭贏了,今後就不用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她爹終於能堂堂正正地走在陽光底下了。
回到六橋巷,跟蕭靈兒分別後,宋青苒急急忙忙進了院門,準備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宋弘。
一腳踏入廳屋,卻見廳屋裡不止她爹。
舅舅郁時鳴,大師兄梁睿和三師兄邱雲舟都在。
下人們早就被遣出去了,並不在院內。
聽到動靜,所有人齊齊轉過頭,以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宋青苒。
宋青苒被看得有些心虛,「怎、怎麼了嗎?」
「小師妹!」邱雲舟最先回過神來,走到她跟前,面上的震驚之色還沒完全退去。
「你是不是剛去見了皇上?」
「是啊!」
「那你是不是徹底打消了皇上對師公的疑慮?」
「嗯嗯。」
邱雲舟驚了一驚,轉頭看向郁時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