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朝陽忽然笑了,「還能罵人,看來不致命,那便好。」
寧濯眉心皺了皺,「你剛剛說的平安符是什麼意思?」
寧濯不知道平安符?
秦朝陽暗道不妙。
公主說,宋姑娘求了兩個平安符的,一個給弟弟宋青雲,一個給寧濯。
難道這件事,宋姑娘沒跟寧濯說?
那平安符去哪兒了?
該不會是打著寧濯的名義,替山莊裡的某位小白臉求的吧?
完蛋,捅婁子了。
「我剛剛說什麼來著?」秦朝陽打著哈哈,「哦對對對,公主懷上了。」
「這件事還沒幾個人知道,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哥們兒先知會你一聲,到時候別忘了來喝喜酒隨份子啊!」
寧濯:「……」
你是真該死啊!
「怎麼懷上的?」
真誠的發言,直接把秦朝陽給問懵了。
「這、這種事還得交代一下細節嗎?」
寧濯表情嚴肅道:「當然,你們是協議成親,白紙黑字畫了押的,結果這才多久就有了身孕,本王嚴重懷疑你趁人之危。」
秦朝陽直呼冤枉,「哪是我趁人之危,分明是她主動……」
寧濯眉心一跳。
怕寧濯不信,真跑到皇上跟前告自己的狀,秦朝陽一五一十把上次帶著公主外出遊玩,喝了南州的藥膳,誤摘了山上的花,導致產生藥效,最後他被迫當了回真男人的事說了出來。
寧濯:「?」
這也行?
「公主清醒後就沒想著殺了你?」
「那倒沒有。」秦朝陽摸摸鼻子,「她說反正我是她的人,她想用就用,那我除了順著她,還能說什麼?」
寧濯:「……」
學不了。
就沖公主這事後態度,完全學不了。
秦朝陽岔開話題,「老寧,別光說我了,說說你吧,這次又立了大功,皇上那邊態度如何?」
「尚可。」寧濯道:「大概是北齊在我脫孝之際提出和親,讓他意識到了那邊在畏懼寧家軍,寧家軍是掣肘北齊動作最重要的一顆棋,皇上最近態度收斂了不少。」
「起碼短時間內,他不會再有把寧家軍收回去的想法了。」
秦朝陽點點頭,「雖然我不懂什麼朝政,也不懂兵法,但要以一個普通老百姓的眼光來看,如果統領寧家軍的人不是寧家人,不是你,那麼他們混合到了朝廷軍中,作戰能力只會越來越平庸。」
寧濯沒否認。
晉安帝如果真的這麼做,那便等同於自我瓦解了最有力的一道護國屏障。
他是聰明人,看到北齊的態度後,絕不會再動寧家軍。
……
宋府離著公主府和宣武王府都有些遠。
是以宋青苒從公主府出來後,沒有回家,直接回了王府。
剛到淨弦居,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寧濯坐在院內的石凳上,唇角微抿,周圍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哪怕看不到眼睛裡的情緒,宋青苒也能感覺到,他有些黯然神傷。
沒看錯,就是黯然神傷。
沒辦法,相處久了,熟悉了,直覺自然而然就來了。
【喲,今日不是寧茶茶,變寧黛黛了?】
宋青苒腦子裡自動奏響了葬花吟。
「王爺,妾身回來了。」
她試探性地小聲說了一句。
然後回屋拿了扇子,幫他扇風驅熱。
寧濯手裡攥著小紅花,他本來想質問她平安符的。
可是突然發現,他沒有立場。
一直以來,他們都只是契約關係。
這份契約上,宋青苒只是個拿錢為他擋賜婚的外室,而非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讓她不准多問多管的那些話,也是他親自說出口的。
所以他學不了秦朝陽,自然也找不到質問她的立場。
說白了,她又不是他的誰。
三年期限一滿,就要成陌路的人。
想到這兒,寧濯緩緩攤開手心裡的小紅花,問她,「宋青苒,你看這朵花,像不像個平安符?」
宋青苒心裡咯噔一下。
【怎麼個意思?老鼠報復我搶它銅板,叼走平安符的事還有續集,把我以花代符的事告到寧黛黛這兒來了?心機鼠!】
寧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