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冷,昨晚洗的衣裳還沒幹,她換上了從成衣鋪里買來的那套。
這衣服不僅不合身,還不適合她的年齡,老氣橫秋的。
可架不住宗政瓔生得美,天生的衣架子,往身上一套,硬生生穿出了幾分貴氣感。
江喻白是個夜貓子,白天是用來睡覺的。
宗政瓔想到自己昨天吐了他一身,正好利用他的睡覺時間把那套衣裳洗淨烘乾。
就當是賠禮了。
推開房門,宗政瓔去往隔壁,輕敲了兩聲。
大概是對自己太過自信,江喻白不管在哪,睡覺從來不栓門。
宗政瓔原本也只是想敲門意思一下,待會兒就得跟以往一樣直接推門而入的。
豈料,屋裡突然傳來一聲,「進來。」
宗政瓔:「……」
開了眼了,這人白天竟然不睡覺,不嫌光刺眼了?
宗政瓔重整心緒,推開門走了進去。
江喻白正坐在外間桌邊,身上穿的不是昨日那套,而是一套嶄新的,宗政瓔沒見過的月白長袍。
素來只穿深色衣服的人,連月白這麼淺淡的顏色都上身了。
配著那張蠱惑人心的溫柔皮囊,當真是般般入畫。
宗政瓔假裝沒看見,問他,「二爺換下來的衣裳呢?我拿過去洗。」
「扔了。」
宗政瓔暗暗翻白眼。
扔了更好,免得髒她手。
江喻白打量著她身上又顯老氣又不合身的裙衫,目光有些一言難盡。
宗政瓔原本還想著白天再重新出去買一身的。
但看到江喻白如此一言難盡的目光,她忽然覺得這身挺合適,得多穿。
月事一來,反骨都長出來了。
「二爺。」宗政瓔想到後日的除夕,忽然問他,「我們去哪過年?」
去年過年是在宋家,當時青苒昏睡不醒,宋府上下誰都沒心思熱鬧。
今年,算是宗政瓔來到南涼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過年。
她心裡是有些小期待的。
「你又沒有家人,過什麼年?」
江喻白動手,執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茶杯泛著瓷白的冷色調,卻不及他出口的話一分寒涼。
宗政瓔指節微僵,面上仍舊笑著,「您說得對。」
第290章 君臣聯手
宋青苒和寧濯商量了一夜的結果,決定把這件事上報給晉安帝。
不管晉安帝是否知道守墓人的事,畢竟關乎皇陵,到時候要想放開手腳去對付那伙人,得先明確晉安帝的態度。
於是次日寧濯一早就入宮了。
臘月二十九,各大衙門已經封印休假。
姜皇后來天元宮找晉安帝商議除夕宮宴的細節,剛走沒多會兒。
晉安帝負手立在暖閣窗邊,望著外面的茫茫雪景。
蔡公公進來稟報,「皇上,宣武王求見。」
晉安帝將目光從窗外收回,轉身到一旁的圈椅上坐下「宣。」
蔡公公出去沒多會兒,寧濯挺拔的身影便出現在暖閣內。
矮几上剛沏的去年新茶熱氣裊裊,晉安帝推了一杯到對面,示意寧濯落座。
寧濯謝了恩,坦然在晉安帝對面落座。
晉安帝望著他,「寧愛卿入宮,是為王妃而來?」
寧濯頷首,「看來皇上已經知曉了,此事與守墓人有關。」
聰明人之間的談話就是這樣,無需長篇大論,寥寥數語就能彼此明了。
晉安帝沉默了片刻,又問他,「馬場的事,也是守墓人做的?」
寧濯點頭,「他們給內人設了局,威脅恐嚇她,馬場的事,是個警告。」
聞言,晉安帝端著茶盞的手收緊,舒朗俊美的面上卻毫無波動,「那你想如何?」
寧濯道:「昨日臣的岳父得知此事,已經氣得臥病在床,臣別無所求,只想讓他們把我的新婚夫人還回來。」
聽到宋弘被氣病,晉安帝眉心擰了擰。
他對守墓人的恨,並不比寧濯少多少。
寧濯被綁了新婚夫人,他又何嘗沒在那伙人手上失去過心中所愛?
所以,晉安帝並不存在左右為難。
只是,守墓人的實力遠超他們想像。
敵暗我明,若沒有萬全之策貿然出手,只會自損羽翼。
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