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有。」江喻白道:「我們都做了喬裝,況且當時我沒有跟他對視,及時離開了,離得那麼遠,他不可能認出來是我。」
他們三人本就是為了接近守墓人才特地喬裝成金鱗衛入的皇陵。
現在祭祀完成,他們便也不用跟著回皇城了。
跟著大部隊走到一半就抄了近路走小道,脫下制服換回自己的衣袍。
寧濯和宋青苒也趁機跟了上來。
宋青苒肩膀上站著八兩。
為防計劃走漏,一群人沒有在路上提及半個字,一直等回到宋府才關起門來商談。
宋弘『因病』沒去皇陵,這會兒人就在暖閣。
屋裡燒了地龍,暖烘烘的,半點感受不到外面的寒氣。
宋青苒落座後,手裡捧著熱乎乎的茶,率先問江喻白,「二師兄有收穫沒?」
「我沒有,你們呢?」
寧濯沉思片刻,問他,「二舅兄認不認識齊崢?」
江喻白一愣,「齊崢?那是誰?」
謝雲舟驚訝地看著寧濯:「你不會是懷疑你那個背鍋俠好友吧?」
寧濯沒否認,「只是最近很多細節上太過巧合,讓我不得不多想罷了,如果二舅兄不認識他,那便是我多慮了。」
宋弘聽著幾人的談話,目光挪向宋青苒和她肩上的鸚鵡,「乖寶呢?你和你的鸚鵡有發現沒?」
宋青苒據實道:「公主家小深深跑過去的時候,八兩正好看到了首領的眼睛。」
江喻白幾人原本是對這隻鸚鵡沒抱什麼希望的。
可聽宋青苒這麼一說,三人齊齊將視線落在她身上,眼底的驚駭不言而喻。
因為從皇陵出來,一直到宋府的這一路上,他們沒有聊過關於祭祀過程中的任何事。
自然也就沒人告訴過小師妹,秦深時伸手跟首領要面具的那個小插曲。
可沒人跟她說,她還是知道了。
那就只能是這隻鸚鵡。
「這也太離譜了吧?」
謝雲舟把八兩捉過來,捏著看了又看,愣是沒看出這鳥跟其他鳥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八兩被他捏得險些喘過不氣,張開鳥嘴就狠狠啄在謝雲舟的另一隻手背上。
謝雲舟吃痛,不得不撒手放開它。
八兩重新飛回宋青苒肩膀上,嘴裡大喊,「莫挨老子,莫挨老子!」
謝雲舟:「!!!」
跟那三位師兄弟相比,寧濯和宋弘的反應還算淡定。
寧濯是因為提前得知了八兩體內的高科技。
宋弘則是對女兒無條件信任。
儘管這隻鸚鵡他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感覺在女兒身上,什麼都很合理,就跟當年的阿顏一樣。
梁睿震驚過後,看向宋青苒:「小師妹,你這鸚鵡能憑著一雙眼睛辨別人?」
「可以。」宋青苒頷首,「只是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需要二師兄帶著我的鸚鵡去見見你的熟人。」
「如果守墓人首領真的在你認識的人裡面,那它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先回鬼醫谷吧!」
宋弘適時開口。
他當年就是被自己的師父背刺了,對這種事格外敏感,第一想法便是同江喻白最親近的人。
如果推測沒錯,那這個人很大可能就在鬼醫谷。
謝雲舟抿了抿唇,「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的確是教我易容術的五長老嫌疑最大,二師兄別顧及我,到時候公事公辦就行,讓八兩多看他幾眼。」
「要真是他,我會毫不猶豫替小師妹出頭的。」
梁睿贊同地點點頭,「到時候我陪著二師弟一塊去,早日把幕後之人揪出來,也好早日讓小師妹睡個安穩覺。」
「不單單是我。」宋青苒道:「是大家都該睡個安穩覺了。」
為了這件破事,那麼多人一直折騰到現在,今天還是除夕,就因為她被『綁架』,又是不能好好過年的一年。
臨走前,宋青苒忽然想起一事,面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我們要對付守墓人這件事是在皇上跟前過了明路的,如果到時候查出來,那個人真的和鬼醫谷有關,皇上不會遷怒整個鬼醫谷吧?」
「不會。」寧濯向她保證,「皇上分得清輕重。」
鬼醫谷,那是宋弘的妻族,晉安帝若是一怒之下讓人屠谷,那他失去宋弘這位謀臣,不亞於失了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