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苒知道三位少爺今天放假,已經提前出去了。
淨弦居內只有寧濯一位主子。
寧小呆進來後,伸長脖子四處看了又看。
沒看到娘親,這才噘起小嘴,望向一開始被他忽略了的小叔叔。
寧濯對上小傢伙鬼鬼祟祟的目光,問他,「做什麼?」
寧小呆小聲問:「娘親是不是不要小叔叔了?」
明明說好了只是回老家的,他去了書院都沒見到人,娘親一定是扔下小叔叔,自己跑了。
寧濯:「……」
這小崽子,去安泰城那次在他房裡睡過之後,膽子是越來越肥了。
想到自己曾經抱過生病的寧小呆睡過幾個晚上,寧濯的眼神忽然沉了下來,問小傢伙,「哥哥呢?」
「哥哥去見太奶奶了。」
寧小呆越來越不怕寧濯,一雙大眼盯著他的手腕,「小叔叔,你的珠珠呢?」
印象中小叔叔的左手上一直有一串珠珠,做什麼都不會輕易摘下來。
現在突然沒了,看著還有些不習慣。
「珠珠扔了。」
寧濯敷衍地回了一句,又皺起眉頭,「哥哥都沒過來,那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說著開始催促他,「你也去見太奶奶,太奶奶找你有事。」
之前就商量好的,八兩留在老王妃的榮禧堂,等三個小崽子回來,就在她那兒做檢查。
寧小呆聞言,小腦袋往身後探了探。
寧濯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瞥了一眼,看到齊崢抬步走進來。
前些日子打官司失敗灰頭土臉的齊院長,一番休養之後,又恢復了以往清雋儒雅的如玉形象。
寧濯看到他,當即讓下人送寧小呆去榮禧堂見老王妃。
齊崢在寧濯對面坐下,開口就問:「還沒找到王妃?」
寧濯抬眸盯著他。
銅雀縣的事,寧濯讓人去查了,他這位好友那幾日的確在衙門跟人打官司,還輸得顏面掃地。
到現在還有百姓津津樂道,也算是出了名。
但要消除寧濯的疑慮,還差最後一步。
於是他又問了一遍,「齊先生真沒去過北山皇陵?」
齊崢都懵了,「寧辭淵你沒事兒吧?丟王妃,把魂也丟在皇陵了?」
寧濯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那行,你脫光了做個檢查我就信你。」
剛給自己倒了茶,才喝了一口的齊崢沒忍住,直接噴出來。
「脫、脫光?你給我檢查?」
素來溫文爾雅的俊臉上,是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驚怒表情。
寧濯挑眉,「怎麼,不敢?」
齊崢氣笑了,「你懷疑我,你自己沒證據還讓我自證清白?」
這跟沈梨那個女人的強盜邏輯有什麼分別?
應付一個沈梨就夠夠的了,現在又來一個寧濯。
齊崢猛地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茶才勉強冷靜下來,「我不脫!」
他對『脫光』這件事,有陰影。
當年就是因為這樣,他和沈梨才會稀里糊塗睡在一起。
寧濯道:「那我去銅雀縣請位女狀師來幫你脫。」
「……」
齊崢要吐血,「揭好友傷疤,你還是不是人?」
寧濯混不在意,「反正我丟了王妃不好過,正好你陪我。」
齊崢覺得寧濯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他警惕地看了看他,「那、那你沒什麼特殊癖好吧?」
雖然都是男人,可齊崢和秦朝陽那個厚臉皮的不一樣。
他向來注重儀態,要他當著寧濯的面脫光,跟當眾也沒什麼分別了。
一想起那場面,齊崢就萬分不情願。
誰料,寧濯幽幽來了一句,「有沒有,那得看你配不配合。」
「!!!」
「你到底要檢查什麼?」齊崢不理解,「寧辭淵,你不會是懷疑我對你家王妃做過什麼吧?」
見寧濯不吭聲,齊崢又道:「我若對她有想法,早在她給你當外室的時候就直接娶了她救她出苦海了,還輪得著你?」
儘管這二人已經三媒六聘成了親,齊崢對於當年寧濯遲遲不肯給宋青苒名分,非要舒先生的女兒給他當外室的那件事,還是耿耿於懷。
外室的事,寧濯沒有多做解釋。
剛開始的確是他要求的宋青苒給他當外室。
可後來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