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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睿到新房時,看到被江喻白踹壞的門板,驚了一驚。
追上來的謝雲舟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皺皺眉,小聲嘟囔,「我都分不清他們到底是在做戲,還是來真的了。」
如果是做戲,那未免也太逼真了。
如果是真的,那老二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同門師兄弟這麼多年,雖然江喻白不常在谷中,但謝雲舟對這位師兄多多少少還算有些了解。
那麼一個不會共情的人,竟然動了情。
動了情也就算了,還愛得如此卑微。
簡直比那隻鸚鵡會捉蠱還要讓人不可思議。
「先把人弄醒再說。」
梁睿把江喻白放平躺在床榻上。
新房內滿屋子的紅,喜被喜帳還在等著迎接新娘子的到來。
江喻白躺在那,一身大紅喜袍仿佛要融入到其中去。
宗政瓔的那一掌沒留情面,江喻白受了內傷。
梁睿把脈後,強行給他餵了顆藥丸,又扎了針。
江喻白這才悠悠轉醒。
「瓔瓔……」
他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口中就在呢喃。
謝雲舟輕嗤一句,「別老嚶嚶嚶的了,一個大男人,你至於麼?」
聽到聲音,江喻白才徹底清醒過來,他蹙眉望向謝雲舟,眼神冷下來,「誰讓你進來的?」
又看了看榻前的梁睿,「出去。」
梁睿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外間突然傳來郁時鳴的聲音。
「你們都出去吧,我單獨和喻白說幾句話。」
聞言,梁睿和謝雲舟對視一眼,臉色凝重地又望向江喻白。
江喻白背過身去,誰也沒看,目光空洞又呆滯。
謝雲舟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老東西來得是真及時啊!
梁睿卻一把拽著他往外走。
一直到出了新房確定郁時鳴聽不到,謝雲舟才甩開梁睿,「大師兄你拽我幹嘛?老二要完了!」
梁睿冷靜道:「如今是在京都,那個人不敢對他做什麼的,就算要換殼,也該是回谷途中,我們留下,起不到任何作用,倒不如讓小師妹那隻鸚鵡來聽聽,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謝雲舟聽著這話逐漸安靜下來,「對哦,還有個無所不能的八兩,我怎麼把它給忘了?」
「不過那個人深不可測,八兩來聽,會被發現的吧?」
已經飛到二人頭頂的八兩哼了哼,一坨鳥屎拉下來。
傻子才會湊近了聽,它是高科技鳥,啊呸,高科技系統,自然是用高科技竊聽。
謝雲舟險些被鳥屎砸到,黑著臉伸手指著它,「你小子,晚上最好別睡太死!」
……
新房內,郁時鳴在榻前坐下,望著面無生機的江喻白,把從喜堂上撿起來,已經斷裂得不成型的玉簪塞到他手裡。
「當時看你一直緊緊攥著,想來這玉簪,對你十分重要。」
當然重要,那玉簪是他親自陪瓔瓔去挑,又親自為瓔瓔簪上的。
那時瓔瓔的眼裡,滿滿都是期待大婚的亮光。
可現在,他的光隨著玉簪碎得七零八落,他連一絲都抓不到。
郁時鳴這話,無疑是在往江喻白心上扎刀子。
見江喻白神色痛苦,他又說道:「姑娘家嬌氣,都是需要哄的,更何況她還是公主,她也只是在氣頭上罷了,說的那些話,未必就能當真。」
話落,郁時鳴輕聲嘆著,「你好好養傷,等養足了精神,再把人追回來便是。」
「追不回來了。」
江喻白喉嚨發緊。
「她不愛江喻白,不愛那個欺騙過她,從沒給過她一絲關心和愛的混蛋。」
「這怎麼可能?」郁時鳴道:「她若是不愛你,就不會答應和你大婚。」
是啊,他原本也是這麼想的。
她答應了同他大婚,就算對他不是愛,起碼也該摻雜了一絲絲的感情。
可是,沒有。
或者說原本可能有的,只是還沒萌生出來,就被他親手給葬送了。
江喻白雙眼無神地望著紅色帳頂,揚唇自嘲道:「她說得對,以前的江喻白就是個自私自利的混蛋,傷人而不自知。」
如果當年,他在初遇她的時候好好跟她談條件,而不是單純把她當成為自己服務的一味藥。
如果,他在後來的相處中能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