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經宴客廳旁邊的書櫃,她發現了好幾本姜學?舜的自傳,甚至牆上掛著一幅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油畫。
那是早年間姜學?舜的自畫像。
姜稚妤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布置的。
她靜靜的逆光站在這,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這兩個人才是恩愛的一家人。
以前,惹媽媽不高興後,姜稚妤很快就會服軟道?歉。
可從這一天?直到電影上映,她破天?荒地沒有任何表示。
第一周,她出?發前打電話到鄭家,被?女傭拒絕,好,不去了。
第二周,被?拒,不去了。
第三?周……
鄭霏怡不出?面,也不搭理姜稚妤,她每天?雲淡風輕的出?席各種藝術展名卉會,像沒事人一樣。
姜稚妤也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工作,錄綜藝,和姜硯吃火鍋。
可風平浪靜的表面下,兩人都在心裡用力?的拔河。
粗糙的繩索磨破掌心,刺眼的鮮血滴滴嗒嗒往下落,卻誰也不願意鬆手。
沒有觀眾,沒有掌聲,甚至都沒有獲勝者。
在空曠的舞台上,一場激烈又安靜的角力?。
爆發了前所有未的勇氣的姜稚妤,只是因為她那天?在宴客廳的時?候,冥冥之中,看見了一種可能性。
她看見姜學?舜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一邊和她道?歉,把手下的人推出?來背鍋,一邊和她上演起父女情?深的戲碼,鄭霏怡在旁邊微笑著說我們都是一家人。
真搞笑。
……
……
「這個事我們也沒辦法,那頭給的壓力?很大。《春風》今年肯定是能上的。」
打過去數次,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堅定。
姜學?舜陰沉著臉,在意識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權利失去作用後,壓低了聲音敲打對方不能對外透露出?任何相關消息。
姜稚妤的動作太快,他很遲才知道?電影上映的事,無法挽回,只能儘量止損。
前一陣子,姜學?舜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他以為是自己和董事會對於研發業務產生了分歧,讓他精神長?時?間處於高壓。他一個年近六十歲的老人家確實也累了。
然後,他就在一次會議上透過落地窗看到了,對面公司巨型熒幕上的《春風河雨夜》海報。那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事情?。
——公司里和下屬擦肩而過傳來了有關《春風河雨夜》的聊天?聲,車輛在城市間行駛時?隨處可見電影海報。
按道?理被?壓得死死的電影,居然就這樣大搖大擺在他眼皮子底下上映了。
姜學?舜心臟劇烈顫動。
他可沒忘記這件事不能讓鄭家知道?,但鄭老爺子出?手的話,不會這麼風平浪靜。
是誰向姜稚妤透露的?她又是搭上了哪個靠山,才能在背後神不知鬼不覺做到這一切。
後背一陣發寒,他又驚又怒地試圖阻止這一切。
可不僅失敗了,還打聽到了讓他嫉恨的消息——好幾家底蘊深厚、實力?雄厚的發行方和資方都有和姜稚妤合作的意圖。
「姜總,令千金真是人中龍鳳才華橫溢,聽說前一部?電影票房都接近三?十億了……哪天?能給我那個不成器的女兒引薦一下嗎?」一些不識趣的人真情?實感地羨慕道?。
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最近打高爾夫球打牌喝茶的時?候,總喜歡夸姜稚妤。
姜學?舜:「……」
他氣得臉頰直抽。
活了大半輩子,他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貼臉嘲諷。真是有苦說不出?。
推開椅子,姜學?舜坐下稍稍平復心情?,看到桌上擺著一個薄薄的文件袋。
他正要拆開,敲門?聲響起,助理進?屋詢問。
「姜總,剛才的會議已經結束了,但有兩位分公司的副總有重?要事情?想和您匯報,現在在會議室等您。」
剛才的會議上,姜董事長?突然離席,由特助主持全局。
正焦頭爛額的姜學?舜抬了抬手,有些不快的遣散特助,讓特助去應付那些副總。他現在沒有心情?。
特助離開不到一分鐘,又再次出?現,帶來了董事會的人。
姜學?舜和董事會的矛盾在今年達到了最尖銳的時?候。
五年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