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吐血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一臉焦急與心疼,一時也沒發現,穆倩雪這一次吐血,與她感染後吐血時不太一樣。
穆倩雪臉色特別蒼白,靠在顧景源懷裡,像個破碎的瓷娃娃一樣,虛弱得不像話。
她的呼吸很輕很輕,輕到,幾乎快要感覺不到……
「寶兒……」顧景源顫抖著手,摸了摸她的臉。
觸感尤為冰涼。
「不是讓你在房裡等我嗎,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他放輕了聲音,開口問。
穆倩雪咳了幾聲,喉間殘存的血也被帶了出來。
「沒事,別擔心啊……」她開口,說了幾個字,好似用了極大的力氣……
「我去找三表哥過來。」
「沒用,別去……」穆倩雪阻止了他。
她伸手想摸摸顧景源的臉,後又突然想到自己一手的鮮血,忙把手握住,縮回。
顧景源視線觸及她一手的紅色,抓住她想縮回的手,打開。
手上全是鮮血。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懷裡小傢伙此時的情況與她發病時不甚相同。
他看向穆倩雪另一隻手。
她另一隻手放在桌上,依然握著,指縫卻不停有血沁出。
桌子上,還有一把匕首,是他送她的那把匕首。
匕首是打開的狀態,上面沾了些許鮮血。
顧景源一言不發,把穆倩雪另一隻手打開。
穆倩雪想阻止,卻沒有力氣……
五指被輕而易舉地掰開,手裡五枚銅錢和手心上的那一道傷口全都呈現在顧景源眼前。
看到這些,顧景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傷口,是她自己劃的。
她手裡的五枚銅錢,他不知道是何用處。但,大概和她剛剛吐血有關。
穆倩雪轉頭看向顧景源。
他的臉色,很陰沉。
她看得出他在生氣,也看得出他在極力隱忍著……
又惹他生氣了啊……穆倩雪在心裡想著。
看著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顧景源,穆倩雪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過了一會,她開口道:「源哥哥,對不起……先……進去,我……解釋……」
顧景源看著她,喉間發澀。
他沉默著,把匕首上的血跡擦在自己衣服上。擦乾淨了之後,才把匕首收回,然後抱著穆倩雪回了房。
他把穆倩雪放在床上,關好陽台的們,拉上窗簾,又走回床邊。
穆倩雪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被顧景源出聲阻止了。
他說:「先把傷口處理了。」
穆倩雪看了看自己的手,點頭。
顧景源打了水,拿了碘伏,紗布和藥。
他把那五枚銅錢丟到床頭柜上,然後才開始給穆倩雪處理傷口。
大約是心裡有氣,手上的動作也重了些,穆倩雪沒忍住驚呼出聲:「疼……」
「還知道疼?」他語氣也有些重,「劃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疼。」
穆倩雪癟癟嘴,小聲說了句:「也疼……」
顧景源抬頭,看到她淚汪汪的雙眼,瞬間心軟。
「對不起……」他聽到她說。
第二次了,這是她今晚第二次跟他說對不起了。
暗自嘆了一口氣,他伸手把人攬了過去,繼續給她處理傷口,動作也放得特別輕柔。
處理完傷口,顧景源又重新打了水,把穆倩雪的臉還有另一隻手都擦乾淨。
然後他又端了杯溫水過來,遞到穆倩雪嘴邊。
「漱口。」他說。
穆倩雪很聽話地漱了口。
做完這些之後,顧景源又說:「先把衣服換了。」
穆倩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血,又看了看他,點頭:「你,也換……」
他的衣服上也沾了她的血。
「嗯。」顧景源應了一聲,走到衣櫃前拿了兩套乾淨的睡衣。
他回到床邊,把人摟到懷裡,開始解穆倩雪的衣服。
「我自……」
「閉嘴。」
穆倩雪話沒說完,就被顧景源打斷了。
她乖乖把嘴閉上,無比配合地讓顧景源給她換了衣服。
給穆倩雪換了衣服,顧景源才把自己的衣服也換了,然後上床,把人抱在懷裡。
「說吧,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