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緩過神，肩膀壓上來一隻手。
白朮搭著他的肩膀，說：「進去吧。」
容卡卡嗯了一聲乖乖跟在他身後，不動聲色觀察起白朮的表情。
在心裡計算著自己告白的成功率有多少。
因為是殺青宴，大家都很開心，容卡卡年紀最小，還沒滿二十，也沒人灌他酒。
白朮給他倒了一杯橙汁讓他慢慢喝，小朋友是全場的焦點，乖乖坐在凳子上抱著杯子喝飲料，任誰看了都喜歡得不得了。
容卡卡的注意力全在白朮身上，他身上有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每句話都說的很漂亮，推杯換盞間也不會讓自己吃虧。
飯局結束，有人提議去ktv。
容卡卡站起來，用手平了平自己打了褶兒的褲腳。
「陳導，我就不去了，我有點困了。」
陳導也沒為難他，「那你回去吧，小孩兒還是要注意睡眠，咱們首映再見。」
白朮不放心他，說：「我把卡卡送回去再過去。」
陳導性格直爽：「去吧去吧。」
看著大家走遠，容卡卡說：「我開了車過來的。」
餐廳走廊很安靜，鋪著厚厚的吸音地毯，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白朮喝了點酒，不至於醉，但手有點癢，抬手捏了捏他的臉。
「開車我不能送？」
容卡卡搖頭，任由他把自己的臉捏出兩個淺淺的紅印。
容卡卡還沒去訂花，也沒準備告白的禮物
本來想著吃完飯去買，然後再打電話把白朮叫出來。
「想什麼呢，小朋友？」說話間，他低垂著眼睛盯著容卡卡。
男人眼波流轉，一雙眼睛染上了酒氣，比平時多了點蠱惑。
「我」
他咬著牙，心想要不就在這裡坦白好了。
白朮捏完他的臉，又揉了揉他的頭髮，「走吧，哥哥送你回去。」
容卡卡今天的話格外少，白朮看他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猜想他可能真的是困了。
這還是白朮第一次坐容卡卡的車，他沒讓王和來接他，而是自己開車。
回去的路上，容卡卡已經打算好了。
等白朮走了，自己再去買花，然後再出去找他。
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容卡卡倒車入庫，問他：「我叫王和送你過去吧。」
白朮揉了揉太陽穴：「我叫了司機，你先上去吧。」
他說完，解了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
容卡卡當然不可能留他一個人在這裡，留在這裡和他一起等。
停車場裡的燈光並不明顯，稀稀疏疏地灑在白朮身上。
容卡卡聞到他身上淺淺的酒氣，像是醉了。
「白朮哥。」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喊他白影帝。
白朮笑了，看著他說：「終於肯叫我哥了？」
容卡卡沒笑，雙手捏著衣角，緊張兮兮地：「我本來想去買束花，還有禮物」
白朮不明所以。
看著他支支吾吾，又一臉堅定。
容卡卡迎著他的視線，說：「我知道自己不夠鄭重，但是」
但是他一刻都忍不了了。
很喜歡很喜歡。
他很喜歡白朮。
容卡卡深呼吸，感受著自己劇烈的心跳：「白朮哥，我喜歡你。」
白朮的酒瞬間就醒了，片刻後似乎又更醉了。
他看著眼前的小朋友。
喜歡他！？
白朮的表情似乎是很意外，又好像是驚訝，還帶著點不知所措。
容卡卡摸不透，也看不懂。
他沒告過白，沒人教他，告白結束後這段尷尬的空白要怎麼辦？
靜止的時間太長了，容卡卡仰著頭問：「白朮哥，你聽見了嗎？」
白朮低聲說：「聽見了。」
小朋友咧開嘴，「聽見了就好。」
白朮問他：「你什麼時候？」
容卡卡說：「不知道，不過我急性腸胃炎進醫院之後，我就決定要在今晚跟你表白！」
白朮擰著眉看他，他太小了。
或許連喜歡是什麼都不懂，就因為自己一點廉價的照顧。
就喜歡他。
「卡卡，我不是要拒絕你。」他的一雙深瞳中，酒氣已盡數散去，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