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察覺到不應該有這般表現,便關切地問了幾句。
「三小姐和主子在裡面施救。」暗風說到,因他往日便是少有表情的人,是以無人發現他全身緊繃的狀態。
他們這處動靜鬧得太大了,不時有人探頭出來瞧著他們。
等秦家人和暗衛意識到這件事時,掌柜的已親自上來了。
「各位客官這是?」掌柜的一出現,其他客人便有壯著膽子明目張胆盯著這邊的。
「抱歉啊,掌柜的,我們的人受了傷,方才有些失態了。」秦廣站出來與人交談。
掌柜的掃了他們幾眼,是不太信任的眼神,暗風黑著臉,將其餘看好戲的人瞪了回去。
秦廣繼續說:「給你們造成了困擾,我們這就回房去了。」
應娘這時無聲的哭泣中,趴著門框不願離開,好似生死離別的畫面,掌柜的以為這是位受害者。
但是一家子有老有少,瞧著也不似壞人,便在秦廣反覆地保證下離去了。
「應娘,你不要太傷心了。」柳氏瞧著應娘的樣子,不由被感染了悲傷,上前幾步勸說著。
「秦,秦夫人,我,他。」應娘幾近泣不成聲,但柳氏好似能理解她一般,不斷地點頭。
秦老夫人這時也過來了,「有暖暖在裡面,暗流定會沒事的,我們先回房等著。」
應娘伸手擦拭了眼角的淚,謝過秦老夫人和柳氏之後,堅持要在門外等候。
暗風知道將人拉出來已是不容易,便讓秦家人回房去,他們在這裡守著。
「哎!」
應娘能聽見一聲聲哀嘆,等走廊中只剩下她和暗風之後,眼淚又默默流了下來。
暗風是不能明白應娘的種種,也不知她為何有那麼多的淚水。
此時,他只是死死地盯著房門,渾身肌肉緊繃,好似應對著下一刻會出現的危險。
一個姿勢久了,便是身體的僵硬,應娘在門邊已換了幾種姿勢,但暗風始終未動過一步。
在應娘下一次調換姿勢時,門終於開了。
「主子!」暗風身子往前沖,不由踉蹌了一下。
應娘則是直接因沒有門的支撐,倒在了江霖腿邊。
「暗流沒事了。」江霖低頭瞧了應娘一眼,身子往旁挪了一步,隨後對上應娘的眼睛說到。
應娘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次順了下來,但這一次,眉眼卻不再緊皺,而是有了歡欣。
「謝謝,謝謝世子。」應娘想要起身,卻是因呆麻了,身子不過抬離地面幾分之處,再次與它接觸了。
「不管如何,還是要顧及自己身子的。」秦湘暖及時出現在了應娘身邊,攙著她站了起來。
江霖則是退開一步又一步。
「多謝三小姐。」應娘的感激無以言表,整張臉上皆是喜悅。
秦湘暖笑了笑,對應娘搖著頭,「別說這麼見外的話。」
應娘抿唇應了好,她就是太激動了,忘記了自己同暗流之間的關係,甚至遠沒有暗流同秦湘暖那般親近。
「三小姐。」應娘進去之後,暗風也上前來了,面對著秦湘暖喚了一聲,卻是沒了後面的言語。
秦湘暖只是對他笑了笑,後面的話本就是不需要的。
「他沒事了。」江霖這時說,「你也去瞧一眼。」
暗風點點頭,隨後到了暗流床邊。
平日裡總是熱熱鬧鬧有活力的人,此時面色蒼白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裡,任誰瞧了心中都不好受。
暗風還真是只瞧了一眼,便回到了江霖身側。
「傷了他的人呢?」
方才都只關心暗流的傷勢,對來龍去脈江霖還未了解,此時頗有秋後算帳的意味。
「死了。」暗風垂眸回應。
暗流能夠被及時發現,也多虧發現暗流心不在焉的那一位,在暗流跟著離開之後,他又想了想。
覺得放任一個心神不寧的人出去,怕是要出事,便讓另一人盯著,自己去找了暗流。
「他們三人相離不過三丈遠,發現的時候已沒了鼻息。」暗風對江霖轉述著自己聽到的事情。
江霖眼神凌冽,人即便是死了,傷了他的人,也不能輕易放過。
「人如今在哪裡?」江霖問到。
暗風對這個問題一點兒也不意外,低頭說:「我們的人守著。」
他們沒有好心地將那兩人也搬到房中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