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不僅將老大罵了進去,何嘗不是在說在場的人呢?
於是,畫面凝固了起來,說話的人偏偏還未意識到何處有不對。
「發生了何事?」
老大回到帳中時,只有江善一人在,便是壓不住怒火,一腳將腳邊的東西踢翻。
江善瞧見之後便問了這一句,等老大將事情交代了之後,江善笑了笑。
「他們的嘴何以是你能管住的,只要不去聽便好。」江善這般勸解著老大。
老大卻是不滿地哼了一聲,「他們說了,我如何能當不聽見,他們本就不該說的。」
「你與其關注他們說些何事,不如只管做好自己便是。」江善說,「你有瞧見世子對這些謠言放在心上嗎?」
老大想了想,江善的話不無道理,軍中那些難聽的言論傳的沸沸揚揚的,江霖也必然知曉了。
只是江霖從不在意,該做的事情還在繼續,不想做的便是從不過問。
坦坦蕩蕩的行為終歸會讓那些背地裡的想法不攻自破。
老大覺得自己悟了些什麼,心中便想著要向江霖學習,也要做到江霖那般平和。
老大哪裡知他所以為的江霖,不過是他以為的而已。
「暖暖,你可曾聽聞今日外邊在說我何事?」江霖裝作全然不知的模樣問著秦湘暖。
秦湘暖認真想了想,將外頭說的簡化並美化了一般。
江霖若非已然聽過外頭的傳聞,定是會被秦湘暖欺騙過去的。
「暖暖,其實我有所耳聞,只是與你所說的,是有些不同的。」江霖有些不自在地說著。
秦湘暖難得沉默了一瞬,隨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暖暖,那些話總歸是不好聽的。」江霖說,「不過很快他們就不會再說了。」
因江霖發現了,之前的對策是無效的,若是不想讓他們傳一些言論。
除可以讓他們忙起來之外,更重要的是要讓他們害怕,以至於再也不敢胡言亂語。
江霖將這種『威脅人』的任務交給了暗風去完成,相信不久之後便能等到成果的。
「我不在意他們說些什麼。」秦湘暖挑了挑眉,「反正他們所說的是假的,我是明明白白清楚的,是以不會被他們的言論影響。」
江霖張了張嘴巴,最後一言不發地默默閉上了。
「都怪暗流。」江霖如是想到。
秦湘暖分明沒有生出些醋意來,他還如同邀功一般在秦湘暖眼前做著保證,在秦湘暖不為所動之下,顯得他尤其痴傻。
「你身子不適嗎?」秦湘暖歪頭瞧著江霖,對方已經僵在那處一動不動許久了。
江霖眼瞼眨了眨,隨即垂下眸,與秦湘暖的擔憂對上了。
「不,我無事。」江霖忽然出聲。
秦湘暖聽到驀然出現的聲音,身子一顫,帶著疑惑沖他點點頭。
江霖雖懊惱不必這麼快地照暗流所建議的那般處理起事之人。
但少了那些傳言之後,耳根子真的清靜了越多,這般一想,倒也覺得無妨。
阿吉身子恢復了一些後便從江霖的帳中搬了出來,與將士們住在了同一處,這時已經無人敢說江霖同他關係不尋常了。
更何況一個聾啞人,跟他們也無過多交流,每日還做出美妙的食物,也沒那麼窮兇惡極的人對他指指點點。
「我瞧他是否將成王的命令拋在腦後了呢?」秦湘暖瞧著在灶前上跳下竄忙活的『小蜜蜂』安吉,不由笑著說到。
「或許是的。」江霖頗為同意。
從阿吉與秦湘暖相似的容貌上猜測,成王對阿吉打的主意,已是昭然若揭,但阿吉顯然自己也是不樂意的。
「主子,三小姐。」暗流得知阿吉是番邦人之後,便是憂心忡忡的,沒想到江霖他們一點兒都不捉急,還將人放在了伙夫的位置上,「他若是給我們下藥,我們豈不是都完了…」
江霖和秦湘暖對視一眼,隨後一同搖了搖頭。
「他不敢。」江霖抬眼瞧著暗流,將他緊張的神色收入眼中,對他笑笑說,「起碼此時不敢。」
對方費盡心機將人送過來,不是想圖一時之快的,成王瞧著阿吉在營中取得信任之後,方才會給他重要的任務。
也會將阿吉當做一把利劍,想的是如何能將江霖一擊斃命,不會在乎一些不痛不癢的小打小鬧。
暗流即便知曉了,也覺甚是危險。
第三百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