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夜,不平静。
有方“未知”势力偷袭凶豹寨,以牙还牙,烧毁了他们三个核心粮仓。
核心粮仓一共也只有三个,几乎存放了他们所有的粮草。
至于为什么是以牙还牙——丰年曾也偷袭天龙寨,烧毁了他们的粮仓。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凶豹寨,大火渐渐被扑灭。
多数山匪望着被焚烧一空的粮仓灰烬,无精打采,如丧考妣。
“他们是谁?”丰年脸色阴沉,他看向了行桑农人,语气带着点质问。
还有,刚才那是什么异象?
这句话他没有问出来,毕竟地虎寨也是个不安定因素,若是逼急了情况只会更糟——所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行桑农人沉默片刻,打破了安静:“他们应该是天龙寨余孽……”
丰年心事重重,见行桑农人也未主动提及那异象,他也只能作罢。
“天龙寨余孽如何知道我们粮仓所在?”丰年喃喃自语。
今夜三处核心粮仓被焚毁——另外两处的位置,可是他们的机密。
有内鬼泄露,是谁?
大战在即,这让丰年有些难受,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他本不想疑神疑鬼,但事实如此——若是内鬼不除,他心难安。
只是丰年并不知道,他其实不用考虑这么多,因为马上就是大决战了。
大决战一旦打起,任何的阴谋诡计,再无立身之地。
……
鸡头关,关上,月下。
阴无双背手持剑,站在关垛间,眺望着漆黑一片的山下,神色凝重。
方才山下还有星火点点,但忽然间他们不约而同地灭了火。
咳咳咳——
有人咳嗽,是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他立在关楼上,淋浴着月光。
此人号为月升,名为单砚——二煞。
“山下是什么情况?”阴无双头也没回地问道,山下反常,定有动静。
单砚刚到,他的声音非常沉稳:“朝廷集结了大军,像是要夜袭。”
不出阴无双所料,果然是要偷关——只是这个偷关,未免有些明目张胆了?
他们有火油,有火箭,可以稍稍照亮战场,倒是不惧对面趁黑下手。
“盯住了,若他们攻关……你点火为号,我们自当出手。”
单砚点头,抱着长刀闪身翻下城关,消失于夜色之中。
单砚悄然靠近山脚,就躲在一旁的密林时窥视着朝廷中人。
今夜有明月,远处虽不见,但这山脚,山坡上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朝廷大军集结后并未攻关,而是原地待命,让单砚丈二摸不着头脑。
但他有的是耐心,继续等着。
……
另一边,鸡头关上。
阴无双见单砚久久未点火,有些不明白对面的企图——他们在等什么?
“敌——”
忽然,关内有一道饱含惊惧的声音乍起,转瞬即逝,戛然而止。
阴无双并未错过这个消息,他的内心有如无声的炸雷轰入,直敲心门。
不好,有人偷关。
“全军戒备!”阴无双快步走向关内,却见关内山匪慌乱不堪。
不时黑衣人自阴影中蹿了出来,侵吞着身处黑暗边缘的山匪。
那些人被“黑暗”吞噬后,再未现过身——死了。
“在那里!”月上王七就在关下,他拔刀怒吼,指着一处营帐。
月下王九见状将附近的火把投了过去,借着燃起的火光,他看清了来人。
来人很多,甚至很多人他还见过——全是朝廷的精锐。
一行人见行踪已然暴露,毫不犹豫地扯下身穿的黑衣,露出本来的面目。
为首之人虬髯满面,披头散发,左手摸着右手的护腕——童桓。
“杀!”童桓一声怒吼,身后众人也不再藏着捏着,各施本领。
亓鸿弃马步战,长长的马槊一挥,打倒一片人:“月华卫,随我抢城门!”
葛生,糜川闻言跟上,与之组成三叉戟,撕裂着山匪的队伍。
田妩儿留在关内,她目光冰冷,手中长鞭挥舞,将附近的火盆尽皆打倒。
随后火盆溅出的火花引着了易燃杂物,有熊熊大火,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