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伤疤明显都是被剑气割出来的。
按说石定峰是大能修士,什么好药没有?让吴行或者方少云给他弄点去疤的药膏,修复这些伤疤有何难?分明是故意让她看到!
洪宁襄不知是替儿子心疼,还是气他自作自受,一边小心地给他擦药,一边忍不住说:“你是故意的!”
石定峰垂眼看着她,“故意又如何?!我就是要你记住,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
洪宁襄皱着眉,加快了动作。
石定峰盯着她的眼睛:“你就没有一点心疼?”
“活该!”洪宁襄轻声说,“我又没让你炼制那道器,是你自找的!”
“什么?!”
“没什么!”洪宁襄飞快改口,“我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不然这一次没有那柄仿造的焚月剑,我没法向师门交代,恐怕早就被师伯抓回去领罪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费心血。迟早把那件道器换回来。我已经答应鸣儿了。”
她手指刚好触到他小腹位置。
石定峰轻吸了口气。
听她这般说,心里安慰了些许,忍不住把她抱在了腿上。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手上还有药。”
石定峰拿来手帕,抓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地替她擦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动作异乎寻常的温柔,好像她的手指是什么宝贝。
洪宁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去,发现这男人似乎没那么讨厌了。
至少长相完美无可挑剔,好歹也是自家儿子的爹,不看白不看。
她一向对美男没什么抵抗力。一时多看了几眼。
石定峰察觉她的视线,猛然抬头。
洪宁襄眼观鼻,鼻观心,甩开他的手,“好了,擦完了,我要去练功房修炼。”
“时辰还早。陪我睡会。”
石定峰俯身亲她额头。
洪宁襄僵住。
石定峰衣服也不穿。赤着上身,把她抱回床上,“从今晚开始。每天至少陪我到寅时,再去修炼。”盖上被子,反手把她搂进怀里,胸膛紧贴着她的背。
洪宁襄蜷着身子。
她是被他之前的举动吓到了。为了不惹对方上火,还是乖乖不动为妙。
水阁里的生活简单而平静。洪宁襄每日早上至午时修炼,下午陪俩孩子,晚上伺候石定峰就寝,顺便给这位大爷治疗身上的伤疤。
短短半个月。洪宁襄每晚都会被石定峰折腾一回,他像是故意惩罚她,不把她欺负到求饶不罢休。
她算是见识了一个男人索求起来有多可怕。
不过。难得的是,这男人一直没有越过最后一步。
洪宁襄感觉得到。石定峰没有夺去她的清白,不只是因为尊重她的意愿,还因为一个极为隐秘的原因。
他还惦记着她的真身,这男人心里有个坎,一时半会过不去。
他这么为前世的她死守着,她反倒有一种报复的快意,就让他守着好了!谁让他辜负了她?!这样的局面反倒对她有利,毕竟女修要想有所成就,不宜过早损失元阴,现在她能守住一天算一天。
等到石定峰身上的伤疤治好了,洪宁襄打算回五峰。
这座水阁并非灵脉之地,适合居住,却不适合修炼。
五峰和水阁相距不远,只要半日功夫就能到,儿子想见九爷也随时都可以见到。
何况现在她已经是道净派的创派元老,重琉璃又拜了两位师父,少不得要在五峰修炼一段时日。
起了大早,洪宁襄收拾了一番,找石定峰说自己的计划,却遍寻不见人,方少云似笑非笑地说,九爷在水阁顶楼。
顶楼形如一个八角亭,四周垂挂着竹帘,悠扬的琴音从里面传出。
察觉洪宁襄过来了,石定峰按住琴弦,掀开了竹帘。
洪宁襄走进亭中,一眼看到了桌上的烟盒,茶壶,石定峰面前一架七弦琴,在他身前是碧波万顷的海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原来她走后的这些日子,这男人每日就是坐在这里品茶,弹琴?还真是闲情逸致!
她和儿子到处找他,他却坐在这里看海?!
他是算准了她会为了儿子回来?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