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的双眼一亮,上前一步,显然,刘裕的这些话让他非常有兴趣,连声音都有些激动地发抖了:“有什么技巧,能让这刘库仁助我们大秦?”
刘裕微微一笑:“苻天王,你大约是在这天王之位上太久了,只想着别人如何来为你服务,却不怎么去站在他人的角度上,去考虑他们的最大利益了。这大概就是你淝水失败的根本原因,你弄不明白我们大晋子民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你也弄不清楚刘库仁想要的是什么。”
苻坚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以前王景略在世时就这样多次提醒过我,可惜,我还是做不到。不过,你先说重点的吧,刘库仁的技巧,是什么意思?”
刘裕点了点头,正『色』道:“我听谢相公说过,草原之上,弱肉强食,靠的是实力说话,名份这些东西,本不重要,但是如果有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共主,也可以降低很多冲突与仇杀,毕竟,如果拼死拼活才打下来水源,牧场,就是得到了手,也会损失惨重,若是这个共主能协调各部,让大家都有地方生活,就会好上很多,若是这个共主能从中原得到生活的必须日常用品,那大家就肯跟他走了。”
苻坚哈哈一笑:“不错,我们收服代国后,广开边贸,等于是把拓跋氏宗室放在长安为人质,刘库仁才会听话。只可惜现在战『乱』已开,我们自顾不暇,对草原的贸易也中断了,刘库仁怕是不会再听从于我们了吧。”
刘裕微微一笑:“是的,以前刘库仁尊拓跋氏为旧主,目的就是不让草原生『乱』,大家可以看不起他刘库仁的独孤部,但是拓跋部毕竟在漠南称雄数百年,是继匈奴之后无可争议的草原霸主,也保证了从东汉以来,与中原的良好关系和不断的贸易,你们秦国灭了代国,留下拓跋氏,也就留住了草原的人心,刘库仁在大家看来不过是代拓跋氏一时代管而已,和平时期没事,但是现在你们秦国内战,刘库仁不能从中原搞来供应各部的物资,就有麻烦了。”
苻坚咬了咬牙:“是的,都怪我无能,让天下大『乱』,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了草原。那你说,我要给刘库仁什么好处,他才肯帮我呢?做不做得到且另说,你就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实现?现在并州和幽州还在我们大秦的控制之内,咬咬牙给他们一些好处,还是可以的。”
刘裕摇了摇头:“并州和幽州都是老少边穷地区,物资匮乏,现在在『乱』世中自身难保,哪有余力去供应草原?苻坚,你真的想要刘库仁出兵助你,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想办法让拓跋珪,至少是一个拓跋氏的宗室回草原。”
苻坚睁大了眼睛:“那不是放虎归山吗?拓跋氏跟我们有灭国之仇,怎么会助我们出兵击燕?你这不会是害我吧。”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苻天王啊,你这急『性』子要改改,我说的是,想办法让拓跋珪回草原,可没说一定要他回去啊。”
苻坚先是一愣,转而双眼一亮:“你的意思是,让刘库仁知道我要放拓跋珪回去了,这样他为了保自己的位置,一定会发兵助我们?”
刘裕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其实现在拓跋珪在慕容垂的手中,他也怕养虎为患,但为了制约刘库仁,不让剽悍凶猛的草原鲜卑骑兵加入中原战局,影响他一统北方的计划,他是扣着拓跋珪不放,除非到了危急之时,不会让拓跋珪回草原的。”
“但是你可以放消息出去,说拓跋珪在慕容垂的手中,他有意让拓跋珪回草原。让你幽州或者是并州的人告诉刘库仁,如果这时候助你打击慕容垂,平定河北叛『乱』,那一定会给他刘库仁大量的好处,而拓跋珪助燕叛『乱』,恩将仇报,早就失去再度统治漠南的资格了,如果他助你渡过这一关,以后草原之主,就给他刘库仁,而不是拓跋珪。”
苻坚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再度紧起:“可是,刘库仁就算心里这样想,但这么多年来嘴上一直说要奉拓跋珪为主,这样直接出兵攻打旧主,不是会让草原各部离心,看不起吗?”
刘裕微微一笑:“草原各部其实跟丁零人一样,只要得了好处,抢到东西,就会满意了。现在他们不高兴是因为刘库仁无法带大家过上好日子,但如果打着平叛的名义,能进入中原,就有了合法抢劫的机会,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啊。再说了,刘库仁如果聪明点的话,可以说拓跋珪是给慕容垂劫持,绑架了,他发兵不仅是助秦国平叛,还能解救少主,更是可以夺回慕容垂的燕军在中原抢劫到的财宝,这些东西反正已经落入慕容垂之手,天王你做个顺水人情,转送给刘库仁,让他能统领草原各部,又有什么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