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的脸『色』一变,慕容垂摆了摆手:“麟儿,出来吧。”
慕容麟的身形,从一副上好的波斯地毯下面,鬼魅般地钻出,他一身黑衣,只有白『色』的脸庞『露』在外面,看着慕容德,行了个礼:“见过叔父大人!”
慕容德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转而奇道:“中山王不是这会儿应该在中山前线吗?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垂淡然道:“军情危急,若是刘库仁出兵,那麟儿必然首当其冲,你们都是我现在最好的谋臣,也是最亲近的人,这时候,我希望大家能精诚合作,共同提出好办法出来。”
慕容麟一直垂着头,神『色』恭敬,说道:“孩儿哪有资格在父王和叔父大人面前胡言『乱』语,也就只能出几个小计,父王越是觉得好用,就可以一试,若是觉得不成,就只当孩儿胡言『乱』语吧。”
慕容德一向不喜欢这个喜欢搞阴谋诡计的侄子,冷冷地说道:“中山王,你那可都是奇谋妙计啊,怎么成了小计了?就在前个月,你还率兵攻克了中山,还大败王猛之子,幽州刺史王永和平州刺史苻冲所率的塞外秦国边军呢。”
慕容麟笑着摇了摇头:“幽州兵马只要没有鲜卑,乌桓铁骑助阵,不足为虑,至于中山,长期缺粮,破之亦非难事,倒是小侄以为,现在这四路敌人的关键,还是在邺城。”
慕容垂轻轻地“哦”了一声:“说详细点,在邺城又当如何应付?”
慕容麟正『色』道:“这邺城中的苻丕,就是秦国在关东的大旗,之所以一开始河北各郡倒向我们大燕,就是因为谁都以为邺城不能守住,就连翟斌也是这样看,但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邺城的防守力量,几个月来强攻不克,所以如果翟斌都起了叛意的话,别的城的守将,更是会有别的打算了,苻丕派邵兴去召集冀州各州郡倒向他们,就是为此!”
慕容垂点了点头:“那应该如何去解呢?”
慕容麟笑道:“孩儿以为,翟斌虽然已经叛行显『露』,但这时候不能除掉他,而是要让他带兵去扫平河北各州郡,丁零人贪婪成『性』,在这里吃了亏,一定会疯狂攻击河北各郡,如此一来,本来有意降秦的这些地头蛇们,就反而会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了,而翟斌一走,我们可以迅速地派精兵攻城,而不用担心他们在一边偷袭,邺城可一鼓而下!”
慕容垂平静地说道:“那刘库仁怎么办?”
慕容麟勾了勾嘴角:“迅速地攻下邺城,然后集中兵力,去和刘库仁作战,他的鲜卑骑兵想要集结,需要各部的配合,没有一两个月是无法出动的,有这时间,我们完全可以先克邺城,再灭翟斌,然后,再集中兵力,与刘库仁决战!”
慕容德冷冷地说道:“中山王,你太想当然了,邺城绝不是这么容易打下来的,万一我们攻城不克,强敌四至,那才叫真的麻烦了。大哥,还是先除翟斌,再困邺城,回头与刘库仁决战,才是万无一失之策啊!”
慕容垂微微一笑:“麟儿说的对,关键在于邺城,外援如果知道邺城失守,自然断绝,但阿德说得也对,邺城绝不可速攻,只可围困,且不说城池防守严密,城中氐人拼死抵抗,难以攻取,就算攻取,我军也是损失惨重,到时候,拿什么再跟刘库仁,西燕,甚至是晋军对抗?”
慕容麟的眼中精光闪闪:“那父王的高计是什么?”
慕容垂看着慕容麟的眼睛,缓缓地说道:“邵兴的兵马,不过千余,但若是让他有时间在冀州各地招揽人马,游说州郡实力派,那三个月后可能就会有几万大军,数十城池,所以,这个是必须首要解决的。我已经派农儿,率精骑五千追击,绝不会让他有停下来成事的机会。”
慕容德舒了口气:“怪不得不见农儿,原来是去追击邵兴了,那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翟斌了吧。”
慕容垂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我们接到的只是密报,没有证据证明翟斌已经背叛了我们,世人只会说,是我慕容垂嫉贤妒能,想要兼并翟斌的部众,才找的借口杀他,所以,只有他叛行确立,我直接抓个现行,才能服众。你们记住,若是杀一人而绝天下豪杰来投之路,是万万使不得的。”
慕容麟咬了咬牙:“可是他们已经有了叛行了,现在若不早除,只怕将来会成为国家大患,迟动手的话,刘库仁一来,怕是二贼有联手可能啊。”
慕容垂笑道:“怕什么,让二贼不能会师,不就靠你麟儿吗?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们不能碰到一起?”
慕容麟低下了头:“只凭我现在手上的兵力,不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