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笑了起来:“这正是我这回回来后要做的事情,京口这里,也需要重新组织起来了,谢家现在势力衰弱,保不了我们,只有我们自保才行。不过,刘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现在会变成这样?”
萧文寿叹了口气:“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是太清楚,你还是跟你的同僚们多谈谈吧,回来后你跟我说了这么久,想必很快,你的那些个兄弟们就要找上门来了。”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到檀凭之的声音在外面高高地响起:“寄奴哥,寄奴哥在哪里?”
刘道规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瓶子哥,家兄刚刚回来,正在跟娘说话呢,你有什么事,最好明天再来。”
魏咏之的声音透出了一股子兴奋:“我就说嘛,寄奴哥一定会回来的,前几天阿寿送信回来,说寄奴哥这几天就会回来,我们还不信哩,没想到今天就成了真。我们,我们等不到明天了,现在就要见寄奴哥,喝个痛快。”
刘裕向着萧文寿行了个礼:“娘,我去见见我的兄弟们。”
萧文寿微微一笑:“去吧,不要喝太多酒。”
刘裕笑着长身而起,推门而出,只见在门外,已经站了一大堆人,檀凭之,向靖,魏咏之,孙处,虞丘进等老熟人领头,后面跟着一大堆年纪小个十岁八岁,与刘道规等人相仿的后生,一个个虽然身着布衣,但露在外面的肌肉都极其发达,一看就是经过了严格的军事训练而锻炼出来的优秀战士,这些人一看到刘裕出来,顿时兴奋地大喊道:“寄奴哥,寄奴哥。”
刘裕大步而前,走到了门口,个子最高大的向靖第一个扑了上来,跟刘裕撞了个满怀,这座铁塔一样的身躯,这个八尺多高的巨汉,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寄奴哥,俺铁牛这几年天天做梦都在梦到你,俺就知道,你一定,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不会扔下我们这些兄弟不管的。”
刘裕的心中一阵阵的暖流涌过,用力地拍了拍向靖的背:“铁牛兄弟,别哭,男子汉大丈夫,好好的不哭,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咱们喝酒去!”
檀凭之笑着一指身后的几辆推车,上面放着几十坛烈酒,正是江北的名酒洋河,他大声道:“寄奴,这些酒,还是上次淝水之战胜利之后,朝廷赏赐给咱们的,我一直舍不得喝,本准备是等北伐胜利后痛饮,但今天,你回来了,咱们不醉不休!”
刘裕笑着上前拉住了檀凭之的手,用力地晃了晃:“不醉不休!”
两个时辰之后,村口的大树下,那一片开阔的空地,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下了几十条汉子,一个个捧着抱着手中的洋河酒坛,嘴里说着醉话,胡话和梦话,更是有些人已经打着雷鸣般的呼噜,檀凭之醉眼朦胧地看着对面的刘裕,不信地摇着头:“寄奴,你,你的酒量又涨了啊,以前,以前你喝酒可没,没这么厉害的。”
坐在檀凭之身后的几个后生,正是他的同族,刘裕看着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子,笑道:“是你老了,还没你的这几个大侄子酒量好,瓶子,我看你可以从军中退伍,回家养老了。”
檀凭之一听就激动了,满脸通红,摆着手:“胡说八道,我,我怎么就老了?我才,才刚过三十,还要,还要建功立业呢。阿韶,你说,你说叔老不老?”
一个满脸横肉,胳膊上尽是飞鹰走马刺青的壮汉,正是檀凭之的大侄子檀韶,沉声道:“叔父正当年,怎么能说老了呢,寄奴哥,你开玩笑也要有分寸啊,咱叔最恨人提要他离开北府军了。”
另一个个头差不多,也同样强壮的汉子,乃是檀凭之的另一个侄子,名叫檀韶,当年刘裕接他们过江时,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屁孩,这会儿已经长大成棒小伙子了,他叹了口气:“寄奴哥有所不知,自从河北之战后,上面的人大量地让咱们北府军的老兵回家,若不是小叔以前有过战功,又升成了幢主,只怕早就让人一脚踢出来了。象我们这些兵士,在北府军还没呆够呢,就给赶了回来。”
刘裕点了点头:“看到你们,就象看到了当年的我们,你们练的很好,以后一定会是优秀的战士,现在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大家不要因为回乡而气馁,我向大家保证,在北府军中学到的一切,以后都派得上用场。”
魏咏之的两片兔唇翻了翻:“寄奴哥,你就别骗这些小子啦,咱们也这样跟他们说了大半年,结果该回家还是回家,现在玄帅也走了,北府军群龙无首,只怕以后会不会保留,都成大问题了,也许,我们这些留守的老兵,也呆不了多久,这次我们来找你,其实除了叙旧外,也是想让寄奴哥带我们去个能发挥所长的地方,真要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