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一脸阴沉,看着冲击北城城墙的部队,纷纷退了回来,自从在草原上输光所有之后,这个昔日的独孤部大头人,就南下投奔了慕容永,这次也随军出征,慕容永在出征南城之后,把这北城的指挥权交给了刘显,也是希望这个在草原上曾经身经百战的家伙,能顺利地完成牵制攻击的任务,当然,如果能一举破城,更好不过。
可是眼看就要攻下的城门,却成了自己五百精兵的地狱,甚至连刚才还潮水般涌向城墙的大军,都开始动摇后撤了,刘显咬了咬牙,厉声道:“今日之战,有进无退,有死无生,有敢后退者,斩!”
他一挥手,自己的亲兵们纷纷上前,对着逃兵们就是一阵乱射,几十名当先溃逃的军士们,中箭仆地,剩下的人全都吓得返身而回,刘显把大旗往地下一插,厉声道:“今日之战,必要破城而还,城门既然有埋伏,就给我从城墙攻击,云梯,攻城塔,通通给我上!”
一个西燕军官不服地吼道:“刘显,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草原败将罢了,逃到这里对我们大燕军人发号施令了?!”
刘显二话不说,弯弓搭箭,一箭射出,这个军官猝不及防,一下子眉心中箭,立仆当场,剩下的人被这一箭的威势所慑服,也不敢多言,只听刘显厉声道:“你们看清楚了,这是你们的慕容大帅的将旗,我刘显在这里,持着他的大旗,就如大帅亲临,不听我号令者,就是违背大帅的军令,是什么下场,今天早晨的行刑,你们都应该清楚!看清楚了,有过此旗一步者,斩!”
几个西燕军士左右互视,大家想起了早晨目睹的那场惨烈的十一抽杀,而大旗之上的鲜血斑斑,那几百个面目狰狞的人头的景象,大家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慕容永是个多残忍的人渣,所有人都清楚,一旦违了他的命令,会有怎么样可怕的下场,大家也都知道,无人再敢质疑刘显的命令,纷纷转过头,再次向着城墙冲去。
城门方向,孙处扇了扇自己鼻子前的那股焦臭而血腥的烟味,摇了摇头:“这帮狗日的鲜卑贼,活着的时候那么臭,死了以后更臭了,这味道让我几天都别想吃饭啦。”
虞丘进哈哈一笑:“好啊,正好省下来给我吃,我这几天都没吃到好的啦。”
孙处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好了,城门这里没事了,敌军应该会回来继续爬城,按寄奴哥说的办,上城防守。”
虞丘进转头对着城中的那些妇女们高声道:“现在,带上你们的布幔上城,要为守城做贡献的时候到啦。”
一个中年妇人挺身而出,对身后的妇人们大声道:“听到这位军爷的话了吗,每人抱上一丈布幔,一根竹杆,咱们也是人,有手有脚,也能为守城尽力!”
孙处一挥手,两百多名刀斧手和天师道弟子紧随其后,向着城头的方向奔去,就在他登上城梯的那一瞬间,城中响起了一阵巨大的轰鸣之声,整个大地都在震动着,刚跳上城梯三四级的孙处,一个站立不稳,又跳了下来,给虞丘进一把扶住,咧嘴笑道:“下盘功夫多久没练了?要是摔死了我可不会给你收尸啊。”
孙处啐了一口:“严肃点,还打仗呢,能不能别这么不吉利?!”他转头看向了响动来源的方向,那是十四部重型投石机,把足有五十斤重的巨石,狠狠地抛向了南城之外的方向,一阵陨石雨般的巨石天降,落在了城墙之外,恐怖的惨叫之声即使隔了几里之外传来,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毛骨悚然。
刘穆之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一边的傅弘之惊叹不已:“这个投石机,真的有如此威力吗?”
刘穆之哈哈一笑:“当然,金墉城本就是军事要塞,有大量的优良军械,而这里的重型投石机,更是经过了我的改良,抛重和射程都有所增加,西燕军想要蚁附攻城,就会遭遇我军的重大杀伤,之前寄奴的所有诱敌之计,就是要诱敌军这样密集阵型攻击,我军人少,但是城头的各种杀器,就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他说话音,第二轮投石机的抛射开始,重大的力臂再次纷纷下落,换来飞天的巨石,雨点一般地砸向了南城的方向,傅弘之勾了勾嘴角:“可若是北城那里的敌军投石机也来砸我们,如何是好?”
刘穆之冷笑道:“那得他们继续前挪到我军城头的弩机射程之内了,就看燕军有没有这个胆啦。”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对了,你们氓山有什么好吃的啊,打完这仗,做给我吃好不好?”
傅弘之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看着面前这个圆滚滚的家伙,又好气又好笑:“这仗还没打完,刘参军您尽想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