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麟哈哈一笑:“这就是我要亲自请命出兵的原因了,我对漠南熟悉,一旦出兵,一定会带上我,到时候让我立功,可以战后镇守漠南,如果父皇最后仍然不让我登位,那咱们就联手,尽起大漠南北之兵,夺取大燕天下,事后长城以内归我,长城以外,包括漠南,漠北,朔方,辽西,全给你们,如何?!”
拓跋珪笑道:“这么大的礼,你舍得?”
慕容麟得意地说道:“我的目标是征服整个长城内的天下,至于这塞外,我没啥兴趣,早就说好要给你的,你助我夺位,我自然会履行承诺。如果你不帮我,那无论是父皇还是慕容宝,都不会跟你有讨价还价余地的,怎么样,这次的交易,愿意吗?”他说着,伸出了手。
拓跋珪的眼中冷芒一闪,重重地一挥手,击在慕容麟的掌心:“成交!”
当慕容麟的身影,消失在这座废弃古堡远处的阴影时,独立城头的拓跋珪的身边,多出了安同那臃肿的身影,几年不见,他可比以前更加发福了,都快要赶得上刘穆之的宽度,也正因此,古堡下面停的已经不再是座骑,而是一辆马车。
安同幽幽地叹了口气:“主公,你真的要跟这个野心贼子合作吗?他可是连父亲和兄弟都能背叛的家伙啊,说是只要漠南,但如果真的要在背后袭击我们的话,那可是能一战灭国的啊,当年代国先帝(拓跋什翼健)可是在草原上威望如日中天,就是给前秦一战而灭,前尘往事,不可不防啊。”
拓跋珪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他要的根本不止是一个漠南,而是我的首级,只有把我们彻底消灭了,这个大功才足够让他当上储君,就算不成,他也可以独占草原,以后无论是起兵夺位,还是在这里潜伏待机,都是进退自如,游刃有余,何必要跟我合作?只要我们拓跋氏还在,这草原就不可能听命于他。冲着这点,他也一定会消灭我们的。”
安同微微一笑:“既然主公已经看出了慕容麟的计划,何不现在就将他除掉,然后放手跟燕国开战呢?虽然燕国实力雄厚,但诸子夺位,心思不一,无法形成合力,而我们这些年的苦战,早已经把草原各部统一,我们草原男儿天生剽悍勇猛,与慕容氏进入中原后安逸享乐,不思进取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虽然暂时装备不如他们,但是我们胜在战马众多,可以高度机动,只要避开他们的甲骑俱装主力,专门袭击他们防守薄弱之处,破坏其生产耕作,那不出三年,必然会让燕国疲惫,到时候与东晋,甚至秦国联手击燕,必可大胜。”
拓跋珪摇了摇头:“此计甚好,但有两点不足,一来慕容垂绝世将略,不会被我们这种游击打法所破,之前丁零翟氏也是这种来去无踪的流动作战,但不能对燕国构成实质威胁,就在于慕容氏也有强大的机动骑兵部队,可以跟得上游骑的作战,我们如果要深入中原内地作战,部落大营离得太远,那补给就成问题,这样针对慕容宝可以,但对慕容垂,如同自杀。”
安同的脸上闪过一丝惭色:“属下思虑不周,还请主公恕罪。”
拓跋珪叹了口气,拍了拍安同的肩膀:“老安,这不怪你,你毕竟一直身在草原,最多去中原走走商队,对慕容家的军力,还是有点认识不足。这些年来我们横行大漠,无论是文臣武将,都生出骄横之心,甚至把慕容燕国也不放在眼里,这可是大忌,无论何时,都要正确地评估敌我的实力,要不然,军灭国亡,可不是儿戏。”
安同正色道:“属下谨记。刚才主公说了两点,这是其一,第二呢?”
拓跋珪微微一笑:“这第二嘛,就是我们即使侥幸胜了燕国,但也不会得到太多好处。我们草原人现在还只是习惯打家劫舍,从中原掳掠人口和粮食,丝绸,带回草原,如此一来,就算我们灭了燕国,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若是让晋国占了燕国故地,那可就麻烦大了,我的好阿干,可是比慕容垂更难对付的强敌啊。”
安同微微一笑:“就是说,我们得象当年慕容氏那样,举部落搬家,入主中原才行吗?其实,这些年来,我们的不少漠南部落,也趁着中原战乱,经常掳掠边郡,得了不少好处,如果主公真的有意带他们入主中原花花世界,那他们一定会欣然同意的。”
拓跋珪勾了勾嘴角:“入主中原,得打扫完了后方才行,如果前脚入中原,后脚在我们身后崛起一个强敌,那就得不偿失了,刘卫辰始终狼居朔方河套,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这次,我要把刘卫辰和燕国,一并解决掉。”
安同眨了眨眼睛:“同时对付两股强敌?这恐怕不容易吧。”
拓跋珪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