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转过了身,他的脸上,已经戴上了一副冰冷的朱雀面具:“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借你家小裕来夺我黑手党的基业吗?我的夫人,咱们这样戴着面具一辈子相对,也该到头了吧!”
谢道韫的秀眉微微一蹙,淡然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这次我肯跟你来,已经表明了我,表明了谢家的态度,不管我们两家以前有如何的关系,不管我们两人作为两大家族的掌门,或者是谍者首领,在一起这样亦敌亦友地相处一生,经历了那么多的恩恩怨怨,起码这回,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不能让失控的天师道妖人,毁了我们在吴地的根基!”
朱雀(戴上了面具的王凝之,称为朱雀更好点)冷冷地说道:“我的好夫人,谢家大姐,到了这步还要跟我装什么?天师道的妖贼,不过是图荣华富贵,现在与我们王谢世家为敌,不过是收买那些佃户,庄客人心的一种手段,再一个就是报那孙泰父子之仇,不可能长久,无论是借谢琰或者是北府军的兵马,或者是靠我们黑手党的潜在力量,平定他们并非难事。可是刘裕就不一样了,他要的是土断,要的是收回我们所有的庄园,挖出我们黑手党所有的潜在力量,那是真正要绝我们根基的家伙,你别以为靠你谢家对他的旧恩,或者是你那宝贝女儿跟他的余情,就可以拴住这个男人。就算退一万步,他刘裕可以放过你谢家,但他可以放过我们王家,放过我们黑手党吗?还是说…………”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目光阴冷,直勾勾地看着谢道韫。
谢道韫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相公大人也走了这么久,我跟你解释了一万次都不止,我们谢家组建北府,扶持刘裕,绝不是针对你们王家,或者是针对黑手党,实在是世家子弟无人可用,只能让这些京口武夫们代管军队,别说是人家的子弟,就是我们的四个儿子,有哪个是可以上马治军,下马治国的?他们没有我们当年经受过的训练,也不具备我们的能力!”
朱雀咬了咬牙:“那还不是拜你所赐!身为母亲,从小就不管不顾你的亲生儿子,只会为你娘家的利益服务,谢道韫,我告诉你,拆散你跟郗超,跟徽之的两段姻缘的,不是我王凝之,而是你的相公大人!”
谢道韫的眼中泪光闪闪,声音抬高了八度:“王凝之,你太过分了,我们多年前就约定过,此事绝不再提,你赌咒发誓过,要是你提此事,就让你不得好死,难道你连自己发过的誓,都要违背吗?!”
朱雀冷笑道:“誓言是用来遵守的,不是用来违背的,这个道理,我一直非常清楚,可是你清楚吗?你当年也发下重誓,此生此世,只真心对我王凝之一人,我们的爱情,与我们在各自家族中的地位,职责无关,你不能再去想郗超或者是王徽之,可是,你做到了没有?!”
谢道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如果我没有做到,又怎么会跟你生儿育女?王凝之,我们夫妻几十年,我从未负过你!”
朱雀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你的身体确实只属于我一个人,但是你的心,从来就没在我身上一天!你跟郗超自幼被黑手党前辈,作为世家谍者的精英秘密训练,那床第之事,迷香暗术,你们少年时练习过无数次,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就连你跟我新婚之夜时,用鱼膘和黄膳之血来伪造你的完壁之身,也是你的好师兄教的吧!”
谢道韫如木人一样,呆立原地,久久,才叹了口气:“原来这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你这么处心积虑地要害我师兄,就是因为此事吧。我的夫君,你的忍耐之心,可以把如此强烈的复仇之火隐藏几十年,我真的佩服你!”
朱雀咬着牙:“不错,我从新婚第一天就知道了,你当我阅人无数,你的手法虽然高明,但仍然逃不出我的眼睛,但是我还是有一件事给你蒙混过关了,原来你跟我生的儿子,因为我们两家的协议,生儿归王家,生女归你谢家,你居然奉了谢安的密令,在怀孕之时暗中服用丹砂,致我四个儿子个个愚傻痴笨,不堪大用!你居然还好意思提是我管教无方,才会后继无人?!谢道韫,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你居然为了谢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下这般毒手,这世上所有的恶毒伎俩,都不及你心肠之万一!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最毒之人!”
谢道韫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她的身躯开始颤抖,最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一边哭泣,一边痛苦地摇着头:“你当这是我自愿的吗?你当这是我希望的吗?你不知道,我们谢家的女儿,从作为谍者培养的第一天起,就会被在体内下了某种厉害的禁制,终其一身,都受谢家的控制,甚至是否能生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