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前泽咬了咬牙,向后稍稍地退了半步,同时一脚踢在前面的两个持盾护卫中,左边的一个家伙的屁股上,让他向前顶出了两三步,而周围的三四个军士眼见有人突前,也跟着拼命地顶盾而进,殷前泽很清楚,这样做无异于把这些部下的性命推到了徐道覆的面前,但是,若非如此,只怕自己连活着撑到刘道规的支援到来之时,都不一定有机会了。
果然,殷前泽借着这一脚之力的反弹,本身也是迅速地倒退,而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就在自己的面前,那四五名盾卫们组成的防线,直面了冲上来的徐道覆,徐道覆身前的几名持盾护卫们顿时散了开来,而徐道覆那如同巨灵神一样的庞大身躯,则是拿着手中的大剑,狠狠地一记横扫,顿时,这四五名盾卫手中的木盾,就化为了一堆四散飞溅的碎片,散得到处都是。而两手空空的他们,马上就暴露在了对方的兵刃之下,几近赤手空拳。
“咔”“噗”之声响起,那是刚才闪在一边的几个天师道的军士,狠狠地把自己手中的兵器,刺进了这些晋军战士的身体里,鲜血在空中喷洒着,而这些没了武器的战士,甚至连转身逃跑都来不及,,就给十余支刀枪刺进了身体,惨叫着倒下,徐道覆的眼中杀气四射,飞起大脚,把面前的一个正在狂刺晋军的长枪兵直接踢到了一边,而自己则大步向前,巨掌从那个已经战死的晋军的脸上一推,这具插着长枪的尸体,轰然仆地,而殷前泽的身形,就在他的五步之外。
徐道覆一声大喝:“小子,先宰了你,再去会会刘道规!”
他一边说,一边把撕杀巨剑高举过顶,一招力劈华山,巨剑带着破碎虚空的威力,仿佛要把这个世界都一切两半,那强烈的剑气甚至吹得左右的两军正在厮杀的将士都瞬间睁不开眼睛,甚至有两个晋军的头盔,都给这劲风直接从脑袋上吹走,在披散的头发中,两只惊恐的眼睛,甚至不再盯着自己面前厮杀的敌人,而是看向了这劲风的来处,看着那恐怖的巨剑,正高高举起,然后当头劈下!
殷前泽咬着牙,这一下,他退无可退,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明白,这时候要是后退,那才是彻底完了,这一剑的威力如此之大,自己在十步以内都会给砍到,而且自己倒退的速度,又怎么可能赶得上徐道覆这样举剑追杀的速度呢?
更何况,身后的情况,现在殷前泽一无所知,不知道地上是否有尸体或者是大石阻拦,只要一个绊子,自己这条命就交代了,甚至要是身后的部下退得稍慢点,让自己撞上,也一定会给这一剑劈成两半,殷前泽大吼一声:“我跟你拼了!”同时抄起手中的大戟,猛地向前一个刺步,就向着徐道覆那大开的中门,直接一戟就刺了过去。
殷前泽的心中正在迅速地计算,就算是徐道覆这样的贼首,中门大开,也不可能一剑就这样劈了自己,不然是同归于尽,只能撤剑改劈为荡,荡开自己的这把大戟的刺击,如此,这个回合就算是撑过去了,而只要顶住这一击,那后面的援军就能杀到,自己就可以安全了。
可是,殷前泽突然看到徐道覆的身边,多出了一张冷厉的脸,就在他的侧后方,那个名叫张驴儿的护卫,手上拿着一根大戟,与其他离着徐道覆起码三步远的护卫们不同,这个家伙却是一手持盾,一手持戟,就在徐道覆的身边,寸步不离,而这一下,他右手持的戟也是猛地一抡,带起虎虎生风之势,就向着殷前泽前突刺的这一戟而来。
“当”地一声巨响,殷前泽只觉得一股绝大的力量,击中了自己的大戟,本身他也是以猛力超人而闻名的战士,可是给这个天师道的小兵一戟从侧面击中,居然一时间把持不住手中的大戟,双手的虎口猛地裂开,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如同万斤巨锤击中了胸口一样,而这枝纯铁大戟,则是向上荡去,不偏不倚,直撞上了那徐道覆砍下来的锯齿巨剑。
两戟相交的这一荡之力,如此之大,居然让殷前泽手中的大戟就这样脱了手,戟上的小枝,撞到了正在劈下的撕杀巨剑,月牙型的戟枝,顿时就给削去了一半,带着火星的剑身,飞快地滑过了那上飞的大戟的戟杆,发出恐怖而刺耳的响声,一路下落,最后狠狠地砍到了身子正在向后倒下的殷前泽的左手。
“咔喇”一声,殷前泽的左手,就如同一块给大刀切开的豆腐一样,齐腕而断,而那剑刃之上不规模的锯齿,则在他的伤口处造成了更多开放性的裂口,花白的骨头与腥红的血肉就从断腕处显现,加上如喷泉一样的鲜血,殷前泽只觉得一股巨痛袭来,刚才胸口处如遭千斤重击的那种锤感,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他惨叫着向后倒去,两眼一黑,再也看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