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所有的殿内文武,全都站起身行礼应诺,谯纵更是伏身于地,不敢抬头,毛璩的神色稍缓,口气也变得温和了一些:“远征事大,大家早点回去准备,毛校尉和毛太守留下来商议一下军事,其他各位先行退下吧。”
很快,整个殿上只剩下了三毛兄弟,而守卫四周的护卫们也都退出了大殿,烛光点上,让关闭了殿门的大殿内,多出了几分诡异的气氛,毛璩的神色重新变得冷厉,长叹一声:“老三,老四,你们今天是怎么了,这种事情上也跟着外人一样拎不清吗?”
毛谨咬了咬牙:“我知道二哥是想趁这机会夺取荆州,增加我们毛家的势力,可是,只凭我益州的军力,要做到这点很难啊。桓振可是荆州第一猛将,之前我们的巴郡兵马不是没有讨伐过他,可是给打得一败涂地,现在连刘毅他们的西征军和鲁宗之的雍州兵马都没有马上攻打江陵,我们这时候要硬上,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毛瑗也跟着说道:“是啊,我们这里昨天还接到的军报,连何无忌的前锋兵马都被桓振在青坪原大败,北府军尚且吃败仗,我们蜀军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毛璩冷笑道:“北府军不过是因为骄傲轻敌才失败,之前的巴郡兵马也只是本地州郡部队,难说精锐,那次出击本就是象征性的,要表明一下我们毛氏的态度而已,可这回,桓玄已死,桓振为人暴虐凶悍,又没有大义名份,是绝不可能最后胜利的,这个时候,就得抓紧时间去抢夺荆州的地盘,至少,也要夺取江陵和南边的湘州之地。”
毛谨的眉头一皱:“可是,梁州兵马是我们毛家的核心精锐,而蜀地州郡部队多不愿意出川远征,就连上次讨伐梁州,谯纵,阳昧他们这些蜀地大族都是不情不愿的,以至于我们只能上我们自己的兵马,汉中一战,我们毛家精锐也损失不小,部队也疲惫,正需要休整和补充,这个时候放弃到手的梁州,把已经伤了元气的本家部队再去硬碰强敌,这个选择,真的好吗?”
毛璩冷冷地说道:“虽然打梁州时损失了三千多兵马,但收编的梁州部队也有万余人,我们并不吃亏,再说了,荆州那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一路,刘毅何无忌的西征军主力尚在,仍然在威胁江陵和桓振对峙,北边的鲁宗之也趁机南下,如果我们不出手,那荆州之地,就会给他们两家瓜分拿下,这千载难逢的占据荆湘的机会,就不会再有了。”
“想想我们的祖父宝公吧,为了大晋的北伐,战死在南阳,也是因为他的英勇牺牲,才有了我们这些子孙的富贵,我们的父祖辈,一直念念不忘据荆州而北上收复洛阳,上次大哥(毛球)也本想从梁州出兵收复洛阳,结果因为司马元显自弃中原而壮志未酬,现在,好不容易有趁着桓氏作乱而东出荆州的机会,又怎么能因为一个区区的梁州而放弃?”
毛瑗咬了咬牙:“可是,荆州如此重要,朝廷又怎么会让我们在占了整个西部的情况下,再把荆州分给我们呢?”
毛璩笑了起来,摆手道:“刘毅这回西征,不是为了自己夺取荆州,而是为了消灭桓玄,取得战功,他归根到底是要回去跟刘裕在建康争权的,鲁宗之倒是想要趁机夺取江陵,控制荆州,但有了桓氏这个先例,他本身又是从关中过来的战俘出身,朝廷也不会放心由这样一个人来控制荆州,那剩下的除了我们,难不成还要让广州那里的妖贼来控制荆州吗?”
“但我们如果不出兵打败桓振,那朝廷也没有理由把荆州交在我们手上,所以,我们必须要出兵,至于出兵之后是不是要真打,那就看情况而定了,三弟,你的梁州兵马可是我们毛家的精锐所在,轻易不能损失,我让你先出动,可没让你真的去拼,只是如果我们不自已先拿出本家的兵力,象谯纵,阳昧这些土姓大族,更不可能出兵出粮了,你先走一步,会合巴郡兵马,在江陵西边驻扎,观望局势,等谯纵他们援军到达后,如果有机可趁,让蜀兵先上,如果没有机会,就按兵不动,或者是转而去攻取江南的湘州之地,打桓振的事,让刘毅他们去做,事后多给他们一些兵粮辎重,送他们早点离开,跟北府军的这些新将帅搞好关系,对我们总没坏处的。”
毛瑗的眉头一皱:“可是先兄在时,跟刘裕可是生死之交啊,我们这么快就转投刘毅,会不会…………”
毛璩沉声道:“谁说我们要转投刘毅了?我们毛家可是百年将门,哪用得着投靠几个新兴的京八将帅?只是刘毅这回是西征主将,我们要对他表示足够的尊重罢了,反正他又不会在荆州久留,那供他些粮草军械让他跟桓振打正面,又有何不可?我们不要他的战功,到时候只要把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