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真的是主公派你来的吗?那他对我…………”
陶渊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可怕的怨色,慑得明月一下子收住了嘴,只听到陶渊明一字一顿地说道:“黑袍也好,斗蓬也罢,都是毫无人性的家伙,为了他们的目的,随时可以牺牲掉我们,你以为这次是斗蓬要救你?他把你派到黑袍这里时,就不会再在乎你的死活,因为他也知道,黑袍一定会用你作诱饵来打这一仗的,你对你们来说,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放弃的道具,毫不可惜。”
明月默然半晌,才叹了口气:“师兄,你说得对,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只是,你真的因为这个,就要决定反抗他们吗?”
陶渊明冷笑道:“如果这两个老鬼跟以前一样同心协力,那我们没有任何机会,就算知道随时要送死,也只能硬着头皮供他们所驱使。但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黑袍似乎已经陷入了跟刘裕斗气争锋的死局里,因为他在北方的基业几乎全要毁在刘裕手上,他不甘心,不想放弃南燕,可是斗蓬,却是坚定地想在南方成事,甚至不想太理会这些纷争俗事,只为他那个万年太平的计划,这次让我来,就是因为二人的矛盾已经浮现,看起来不可调和。”
明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你是说,斗蓬和黑袍会争斗起来?”
陶渊明摇了摇头:“这次还不至于,但我想,会是这二人离心的开始,黑袍想在这里跟刘裕决战,但斗蓬显然不想出手相助,甚至在斗蓬的内心深处,似乎有点希望刘裕能帮他解决掉黑袍,让这个老友永远不要回到南方!”
明月不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刘裕只是个凡人,老婆又在黑袍的手上,就是此战,我也不认为刘裕能胜。就算刘裕侥幸赢了这战,也不可能真正地灭了南燕,黑袍手中有慕容兰为人质,就是掐住了刘裕的命门,一定可以逼他退兵的。”
陶渊明叹了口气:“你还是不了解慕容兰,此女心性极为坚定,轻易不会下决心,但一旦下了,就再不会更改,这么多年来,同为使徒,我们都知道想背叛黑袍的代价有多可怕,但是慕容兰却决绝地走出了这一步,我想,她一定会不让自己成为刘裕的拖累的,就算是死,也不会让黑袍有要挟刘裕的机会!”
明月倒吸一口冷气:“她真有这么决绝,真的可以不顾那蛊…………”
陶渊明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明月收住了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兄,从小就害怕这个,那可怕的脑蛊,已经成为他深入灵魂的恶梦,无数次,她见到这个男人在自己身边惊醒,那脸上可怕的表情,肌肉的扭曲,手指的僵硬,似乎他才是那只可怕的蛊虫。
陶渊明咬了咬牙:“我想,慕容兰已经作出了选择,刘裕这次北伐,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军国大事。黑袍这战如果失败,真的可能会给刘裕一举消灭,斗蓬让我这次来是征求黑袍的意见,让他在南方提前发动布置,使晋国内乱,逼刘裕退兵,其实,黑袍也清楚,这个所谓的征求意见,只不过是为了维持一个基本的面子,表示对他的尊重而已,不管他同不同意,斗蓬都会去做这事的。”
明月若有所思地说道:“还真是,黑袍的主要经营和力量是在北方,这次来南燕,也是自行其事,斗蓬并不乐意,趁他不在南方,斗蓬自然也不会继续沉寂,会做他的事,神盟的这两个神尊,其实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互相牵制,一旦单独行事,反而会极力地扩张自己的势力,以求能压制对方一头。”
陶渊明冷冷地看着前方的军阵,慕容兴宗的军中,号角声连连,刀盾大阵开始前移,准备杀入晋军大营之中,而那飞虎大旗,也开始向前机动,陶渊明勾了勾嘴角:“我总觉得,那些逃走的晋军骑兵恐怕不简单,不会真的就这样脱离战场的,慕容兴宗急于建功,甚至都不派兵追击这些溃骑,可能会让他后悔的。”
明月疑道:“重骑兵追不上这些丢旗弃甲的轻骑,这是常识吧,就算要追,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俱装甲骑去追击。”
说到这里,明月叹了口气:“只可惜这里没有轻装骑兵,要是我的手下还能活个几百人,此时做这事最是合适不过。”
陶渊明勾了勾嘴角:“罢了,慕容兴宗有一点说得不错,只要这一战能打到刘裕的中军帅台,擒杀刘裕,那逃掉的晋军再多,也不足为虑,而且,我看慕容兴宗还是挺谨慎的,把刚才出营的那些飞马师的甲骑给留下,放在阵外为后卫,以监视敌军骑兵重整回击,这样既削弱了哈尔赤的军力,又保证了后方无虞,就算是逃掉的晋骑再回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