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咬了咬牙:“我会全力地保护我的族人,哪怕与我的夫君为敌,这一点,自从我当年抛夫弃女就已经决定了。你口口声声地跟我说什么要挽救慕容氏一族的宿命,解除什么天谴的诅咒,但在我看来,你给我服下脑蛊丸,驱使我去认识刘裕的那一刻,我的宿命也就决定了。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不再有任何的奢望,更不指望获得刘裕的原谅,只要能保护我的族人,尽一个慕容氏子孙的职责,我就死而无憾,但你听好了,这不是为了你,或者是你背后的那个邪恶组织效力,从现在开始,天道盟的使徒地字甲号,正式退出。”
慕容垂的脸色一变:“地甲,你不要冲动,神盟是不能退的,不然会给视为背叛,那结果…………”
慕容兰朗声道:“我是人,不是那些受你驱使的妖物,人与妖物畜生的不同,就在于人有思想,有道德,有自己哪怕需要舍弃性命也要坚持的东西,退出这个邪恶的组织,后果我当然知道,那确实是比死还可怕的事,但我不后悔,因为我慕容兰,生而为人,死而为人,无论是什么可怕的结局,都是为我这么多年来的所做所为赎罪,从今以后,你休想再控制我,再以我大哥或者是以邪教头子的身份命令我做任何事。我的大哥慕容垂已经死了,而你黑袍,不配再让我做任何事。听明白了吗?”
慕容垂冷笑道:“你要保护族人,其实跟我要你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阿兰,你是不是过于愤怒,以至于连基本的判断也…………”
慕容兰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听着,现在阿超回来了,他才是大燕的皇帝,也是城中的主心骨,我不允许你再用任何手段去害他,或者是架空他,自行下令。如果你再敢这样控制阿超,我发誓,我会灭了你!”
慕容垂的眼中冷芒一闪:“灭我?慕容兰,你有这个实力吗?哪怕我现在一句话,你脑子里的神蛊一发作,你就…………”
慕容兰哈哈一笑:“我说了是我来灭你吗?黑袍,你可以让我死,但你恐怕没办法在我的所有部下身上都放这种脑蛊吧,你在渡劫的时候,装死的时候,去东晋的时候,可知我在鲜卑族人中安了多少人,收了多少死士心腹吗?可知有多少人会因为我的一声令下,就来要你的命,或者是做到我要他们做的事?”
慕容垂的脸色一变:“你,你居然背着我…………”
慕容兰的凤目之中,闪闪发光:“没错,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你的那些阴谋诡计,那些控制人的招数办法,那些逼人从命的手段,我全都知道,甚至你从临朐带回来的那条变异的飞蛊,也残留了明月的意识,要是我把这些年你利用明月和陶渊明做的事告诉它,把暂时控制邪蛊的办法告诉陶渊明,你觉得你会是如何的下场?”
慕容垂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你有控制神蛊的办法?笑话!”
慕容兰微微一笑:“一物降一物,二物同生,前物蜇伏,还要我再背下去吗?”
慕容垂闪电般地上前一步,一下子扣住了慕容兰的手腕,双眼通红:“说,是谁告诉你这个口诀的?!”
慕容兰的眼神中透出无比的坚毅:“你是在逼问我,还是在请问我?”
慕容垂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松开了手:“该死,他居然,他居然连这个都告诉你,难怪…………”
慕容兰冷冷地说道:“你知道就好,想要你命的可不止我一个,也不止刘裕一个,现在你控制不了我的生死,真打起来我也不怕你,你杀了我就失去了对刘裕最大的牵制手段。一定会为我陪葬的,明月飞蛊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觉得它还会再带你逃跑?你就算三头六臂,只要广固一破,也挡不住刘裕的复仇之剑,最后死的只会比所有死在刘裕手下的人,惨上百倍!”
慕容垂大吼道:“闭嘴,不许再说了!”可是他的手,却是在微微地发抖。
慕容兰突然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撩着自己的辫发:“原来,你也有这样失魂落魄的时候啊,也有这样害怕的时候啊。黑袍,我曾经的大哥,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会镇定呢,以为你永远都会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以为你早就没了人的七情六欲,不死不灭,无畏无惧呢。原来,你还是修行不够,还是会生气,会愤怒啊。看来成了这个什么半仙,也不过如此嘛。”
慕容垂的鼻孔里透着粗气,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慕容兰,却是一言不发,他的两只枯瘦的鹰爪一样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骨节作响。
慕容兰渐渐地收住了笑声,看着慕容垂:“其实,你还有个选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