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平瞪大了眼睛,甚至顾不上右脸上那剧烈的疼痛,三十步外的烟尘之中,驰出了四五十匹披甲战马,为首一骑上,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虎背熊腰,手持大弓,甚至连这匹披甲战马,也正好是多尔根夫的那匹,马脖子下,却是挂着多尔根夫的脑袋,圆睁着双眼,散乱的头发就象绳子一样,系在马缰之上,死不瞑目呢。
慕容平咬着牙,骑槊仍然顶在徐逵之的胸口,另一只手则是从背后的马鞍上摸出了一面骑盾,挡在面前,身后的从骑们发出一阵惊呼:“保护将军,保护平哥!”匆忙间,二十余骑纷纷上前,挡在了慕容平的前面。
慕容平看着朱龄石,迅速地开始评估起前面的战况,从烟尘之中,不断地有骑兵杀出,只一两分钟的功夫,朱龄石的身后就有六七十骑了,在他身后列阵,而朱龄石的脸上带着微笑,持着弓,在这些列阵骑兵的阵前来回逡巡,看着慕容平的眼视中,充满了不屑。
慕容平眼珠子一转,哈哈大笑道:“你真的是朱龄石?我不信,这家伙也说自己是朱龄石呢!”
朱龄石淡然道:“是不是朱龄石,无所谓,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可以轻松地杀了你,这就足够了嘛,当然,你也可以过来杀我,毕竟现在你人多嘛。”
慕容平的身后,一帮俱装甲骑在七嘴八舌地吼道:“你小子别狂,老子现在就来弄死你!”
“平哥,下令吧,我愿去取此人首级!”
“这些小贼,偷了我们的马,现在在里装腔作势,平哥,不要理会这小子,下令吧,我们上去宰了他们!”
强牺读牺。朱龄石笑道:“唉哟,眼神不错啊,认得出这是你们之前那些战马啊,不过,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这些战马上的骑兵,都跟这个叫什么,噢,叫多尔根夫的幢主一样,全部战死啦。”
慕容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别得意,你们前方的二十辆铁轮战车上的人,也全死了,就剩这一个!”
这候sntXw章汜。他说着,骑槊一指地上的徐逵之,狞笑道:“我现在就杀了这最后一个,为阿多阿干报仇!”
朱龄石淡然道:“杀,随便你杀,反正是我派出去诱敌的小小棋子罢了,此人不过是后军中的一个文书,我可不会浪费我的勇士去送死,慕容平,你也不看看现在的情势,你们退路已断,两翼被我军合围,我要是你,现在不会在这里跟敌人斗嘴,逃命还来不及呢!”
慕容平的脸色一变,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上下插了好几枝箭的骑手,一路血流不止,人马身上,都是一片腥红,奔了过来,声音中带着哭腔:“平哥,平哥,不好了。”
慕容平的眉头一皱,连忙低声道:“小声点,不要泄露军机!”
那个骑士一看到对面的数十骑晋军,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跑到慕容平的身边,低声道:“卑职是左翼骑幢主哈拉木座下的百夫长莽格泰,晋军的两翼战车加起来五十余辆,突然转向,从两翼包抄我军的后续骑兵,现在正在激战之中,哈拉木幢主命我来报,请平哥速退!”
慕容平咬着牙,沉声道:“这怎么可能,那些敌军战车不是在跟我们两翼骑兵作战吗,怎么会合击我们中央骑兵?”
莽格泰叹道:“我军两翼骑兵对射不过敌军战车,已经撤离战场,而敌军两翼战车没有追击,而是合击我军中路,所以哈拉木幢主下令,后续骑兵转过来向敌战车对冲,攻击他们的车轮。可想不到,这些战车也是铁轮,还…………”
他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些战车在冲击的时候,还把车与车之间用铁锁相连,我军骑兵完全无法从战车间冲过,给他们这样越逼越窄,现在已经很难抵挡了。”
慕容平的额头开始冒汗,喃喃道:“什么,竟然是铁索相连的战车冲击?该死,敌军还真的是早有埋伏啊!”
对面朱龄石的冷笑声传来:“怎么,是没见过我军的连环战车吗?慕容平,我现在就让你开开眼!”
他说着,一挥手,就在他身后的烟尘之中,车轮滚滚,轰隆隆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回荡着,列成一排的四十多辆战车,在每车四匹的披甲战马的拉动下,缓缓而出,每辆车上都是斑斑血迹,车厢之上临时插起了为数不等的木桩,或一两根,或三五根,每个木桩之上, 都削成了尖刺,插着一个辫发的首级,可不正是之前两次突击后失踪的两波俱装骑士的脑袋吗?
这些战车,缓缓地驰过了在前面的朱龄石等人,越过他们的同时,车上的战士们纷纷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