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什么意思,你是要我…………”
慕容兰点了点头:“如果我们看到的是真事,那他所面临的就会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可怕敌人,如果想要摆脱我们身上的命运,那就得跟他一起,去勇敢面对。”
贺兰敏的身子开始微微地发抖:“不,我不要,我不想,我可以逃离,我可以…………”
慕容兰猛地一把抓住了贺兰敏的手,双目如电,直视她的双眼:“逃?我们逃得掉吗?你从草原就开始想要逃,逃到北魏,逃到这里,躲过了那可怕的东西没有?”
贺兰敏的眼中开始泛起泪光,咬着牙:“大不了,大不了我不活了,一了百了。”她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绝美的脸,变得无比地狰狞可怕。
慕容兰轻轻地叹了口气:“敏敏,别说傻话,你这个人在我眼里,几乎是一无是处,但有一点我是欣赏的,那就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拼命地活着,尽全力地活着,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有一切的可能。”
贺兰敏的手在微微地发抖,她很想躲开慕容兰的目光,可是仍然无法逃避,最后,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喃喃道:“阿兰,我希望你能自己走完这条路,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你,可能我早就结束了。”
慕容兰松开了贺兰敏的手,一转身,走向了宫城的方向:“谢谢你。现在,我可以去准备明天的婚礼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些事要做。义真还希望你好好照顾,你曾经是个失败的母亲,这也许有助于你能成功一回。”
贺兰敏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之色,看着慕容兰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一声叹息,从她的樱口之中发出,在这一片夜色中,和光同尘。
宫城,内殿之中。
偌大的内殿,从里到外,没有一个人值守,慕容垂仍然静静地躺在地上,坐在龙椅之上的慕容超,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之上,神色之间,尽是疲惫,而他的目光,则死死地盯着两扇殿门,外面的火光,顺着门缝之中若隐若现,明暗交间地映射在他的脸上,让这张俊美的脸,忽明忽暗,透出一股子邪魅与诡异。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伴随着甲片撞击的声音,大门被一下子推开,而慕容兰那矫健英武的身躯,经门直入,随着她步入大殿,两扇大门缓缓地合上,殿内的烛台之上,一阵烛光摇曳之后,重归平静。
慕容兰平静地看着慕容超,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慕容超的脸上突然泛出一阵痛苦的神色:“你是什么时候看破的?”
慕容兰看了一眼地上的慕容垂,冷笑道:“移魂之法,控人之术,你虽然被重创,但只要还有一口气,仍然是使得出这招,别人不知道,我这个亲妹妹可是清楚,更何况,当年在前秦的宫殿里,我可是亲眼见到清河公主给你这样操纵,差点就杀了苻坚呢。”
慕容超坐正了身子,摇了摇头:“操纵清河公主的是慕容纬,可不是我,清河跟我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我可控制不了她。你怎么忘了这点呢?”
慕容兰勾了勾嘴角:“我差点忘了这点,大哥,怪不得你会把慕容超找回来坐这个位置,原来他还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慕容超轻轻地叹了口气:“喝酒真不是好事,酒后乱性更是麻烦,我那时候家破人亡,妻死子散,有国难回,就是在这最落魄的时候,一时糊涂,跟弟妹有染,这才有了阿超,他倒是个聪明而孝顺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是我的私生子,我倒是真想把他扶上帝位的。”
慕容兰冷笑道:“行了,我的大哥,到了这时候,你还是在口是心非,你真的爱这个儿子的话,又怎么忍给他吃蛊虫,完全变成你的傀儡呢?用修道人的说法,你这是夺舍,等于你亲手杀了你的儿子!”
慕容超轻轻地抬起了头,眼神中透出一股远远异于这个年龄的阴森:“我只是暂时控他的魂而已,远远谈不上夺舍。阿兰,我的躯体已经不行了,莫邪剑的威力,足以斩魔屠神,我修炼多年的半仙之体,也已经彻底完了,只是靠着多年的修为,保一股元神,能暂借阿超的身体一用,做完最后的一点事情而已。”
慕容兰冷冷地说道:“算你还有点人性,还想着死后如何去见祖先们,今天在战和之事上,没有再捣乱。不然,我当时就会揭穿你。”
慕容超咬了咬牙:“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如果能顺利地让刘裕合作,为我所用,就是另一种情况了,可惜,我失败了,没有想到明月飞蛊居然会反水,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她居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