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方明哈哈一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船舷边上,而二十多名全副武装,铁甲大刀在手的北府兵,也已经冲到了船边的围栏,裴方明回头对着刘道济作了个鬼脸:“道济,给我好好纪录我杀了多少,可别少一个啊!”
刘道济连忙从怀中摸出了一根碳棒,迅速地在手中的一个小册子上开始书写,他一边写,一边叫道:“方明,保护好自己,不要…………”
裴方明的怒吼声已经在不远处响起,而他的身影则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妖贼,老子来让你们刀枪不入啦!”
而随着裴方明的这一声怒吼,很快,就是几十块重重的铁甲与木板接触的声音,紧接着,刀剑入肉,兵刃相交的声音也跟着响起,随之而来的,则是战斗时的怒骂声与惨叫之声。
刘道济兴奋地一挥拳,嚷道:“好,太好了,方明杀上敌船了,我现在就去…………”
他的话音还没落,只见傅弘之突然沉声道:“当心!”紧接着,傅弘之闪电般地抽出了腰刀,在空中就是一挥,只听到“叮”地一声,从左侧飞来的一把手斧,闪着锋利的寒芒,就在离刘道济的后脑不到一尺的地方,给这一刀挡下,就这样径直落地,切进了刘道济脚后跟处不到半尺左右的地方,还在微微地晃动着。
紧随着这一下,从左侧有十余名面目狰狞,黑布缠头,全身抹着黑色油彩的天师道剑士弟子,跃身而上,刚才裴方明几乎带走了大半在前甲板上的精锐亲兵,后续的人马因为遵守军令还留在船舱里没有尽出,以至于给另一条突击舰上的天师道弟子们反过来杀上了乌林号。
傅弘之哈哈大笑道:“我不去杀你们,你们还过来送死,来得好!”
他说着,眼中杀气一现,一把抄起了插在地上的大戟,怒吼着冲向了这些跳上战船的天师道弟子,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天师道弟子,手里还在挥舞着刀剑,就给他狠狠地一戟刺中了肚子,戟尖从他的后背透出,余势未尽,又刺穿了在他身后的一个人,一根大戟上,挂着两个人体,随着大戟一抽,血箭向着前后狂喷,染得傅弘之满身满脸都是,而这两具尸体,也堪堪地倒下。
刘道济原本已经吓得蹲到了地下,但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哪来了勇气,直起身,大吼道:“傅将军杀贼二名!”
而随着刘道济的大叫声,船舱之中传出一声虎吼:“军校刘真道,特来相助傅将军!”
而随着这声虎吼,一个十七八岁,精干壮硕的军校,全身铁甲,手持盾牌,拿着一把战斧,也冲出了船舱,跟在他后面的,则是三四十名短打扮的水手船夫,各执短兵,与不断从左侧战船上杀到的天师道弟子们,战在了一起。
傅弘之一边打,一边对刘真道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底舱那里也有打斗之声传来,伱带的是武装起来的桨手吗?”
刘真道一斧挥出,把一个当面的敌军,右手齐肘砍断,这人惨叫之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给刘真道一脚踢得飞出了甲板,落入江水之中,而在他落水的地方,源源不断的,浑身上下一片潮湿的天师道弟子们,仍然在不断地涌上战船,两两相战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每寸地方,都在生死相搏。
刘真道来不及抹脸上的血,沉声道:“是的,江里爬上了很多敌军,可能是之前给我们打沉的敌舰的水手,他们是有备而来,不是匆促跳水,就是在与我们接近时主动入江中,然后游到我们的战船周围,或是攀爬上船战斗,或是在船底凿击,还有想从舱洞中爬进来的,现在底舱也在战斗,同时在抢修船底,堵上给他们刺穿的地方。船长叫我过来助傅将军杀贼!”
傅弘之点了点头:“很好,咱们见机行事,以船甲板为战场,全力杀贼,万一此船真的保不住,咱们就跳到敌舰之上,继续战斗,你们紧随我就是,刘道济,把这一切都纪录下来,就算我们战死了,你也要想办法突围出去,把这战斗的经验告诉檀将军他们,作为以后对战妖贼的经验,明白了吗?”
刘道济咬了咬牙,大声道:“属下就是战死,也绝不离开傅将军半步。”
傅弘之笑道:“作为文吏,你的勇气和忠诚我很满意,但这里不缺你一个战士,如果我们武运不济,在这里为国捐躯,那你最大的任务就是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檀将军,真道,你要全力护卫刘书记,明白了吗?”
刘真道笑着看了一眼刘道济:“道济,咱们又见面了啊,这回又要我保护你了吗?我的同学?”
傅弘之讶道:“你们也认识,是同学?”
刘道济笑道:“真道可是刘怀敬将军的公子呢,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