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音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没你想得这么乐观,毕竟我们和天道盟的恩怨,已经太深了,而且他们的那个什么万年太平计划,似乎与你有关,斗蓬和黑袍一开始都是想除掉你,后来知道你来自后世之后,又都想着跟你合作,这本身就是件很诡异的事,只可惜刚才斗蓬死得太快,没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刘裕微微一笑:“你为何开始会和斗蓬合作,只是因为想得天道盟那修仙问道,长生不老的秘法吗?只是因为认定了我会不死不灭,想用这种方式和我一起在一起吗?”
王妙音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螓首轻垂,说道:“除了这两个原因外,我还想从他嘴里得到更多有关天道盟的秘密,尤其是万年太平计划,还有我娘,还有谢家有多少人是天道盟中人。除此之外,我,我怕斗蓬设了什么厉害的埋伏来对付你,所以,所以我想着先假意与他一起,然后在关键时候,助你一臂之力。”
刘裕的心中一阵感动,柔声道:“真的是太委屈你了,你这样做真的危险,斗蓬不信任任何人,都是要用蛊丸进行控制的,为何他没有一开始就让你服下?”
王妙音摇了摇头:“其实,他当时就是希望我作为黑袍的使徒,成为继任,只要你一答应加入天道盟,就马上让我成为黑袍,但我拒绝了,我说我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加入天道盟,因为我毕竟还对谢家负有责任,而且,我有了你的孩子,这时候再用蛊丸,会害了这个孩子的。大概是因为我毕竟跟他还有一层叔侄关系,他从小也非常疼爱我,最后还是答应了我,没有下手让我吃这个蛊丸,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现在还把他看成我的亲人。”
刘裕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他突然发作,直接爆体而亡,我本来也想救他的,尽管他是黑袍,但也曾经是我的玄帅,是改变了我一生,对我有恩的人,弄成这样,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这修仙长生的执念,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以至于象他这样的智者,都变得疯狂,其实,人的一生,只要能和亲人,爱人在一起,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事业打拼,对这些亲人爱人好,那就足够了,寿数再长,如果活成天道盟魔头那样六亲不认,孤家寡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王妙音看着卧榻之上的司马德宗,他的鼾声已经渐渐地平息下来了,甚至手指也在微微地抽动着,她叹道:“何止天道盟的大魔头呢,这个皇位,不也是让无数人都想着占有,为此甘愿抛弃一切,司马德文如此照顾自己的兄长,不是因为他有多少手足之情,而是因为司马德宗在这个位置上,才能保他的荣华富贵,他一直在经营自己的势力,拉拢支持他的官员和将校,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取而代之,自己坐上这个位置。如果司马德宗是个正常人的话,恐怕司马德文每天想的,就是如何除掉自己的这个亲哥哥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历代的宗室之争,骨肉相残,甚至是西晋的八王之乱,就是这么来的,没有权力的时候想要权力,有了权力后又想着永生,这就是人那无休止的贪婪和欲望啊,当这种贪婪和欲望无法控制的时候,就会为了这些而让千百万人生灵涂炭,这就是权力必须分享,也必须限制,必须由人民来监督的原因,我们的那个世界,用了几千年的历史才明白这点,而这个道理,就是我要让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也明白的。”
王妙音微微一笑:“我愿意陪你走这条路。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打败妖贼,这高山流山的余音快要结束了,我们现在得尽早离开,你想好了如何解释你来太庙后发生的事吗?”
刘裕平静地说道:“丁午他们在外面,我现在下令让他们冲进来就是,就说是斗蓬劫持了皇帝兄弟,以此为要挟逼我就范,我拒绝了他,与之大战,最后他在决斗之中灰飞烟灭,至于他的真面目,我一直没有得见,只知道斗蓬已经不复存在,而天道盟,也随之消灭了。你看这样解释,合理吗?”
王妙音点了点头:“我会和谢晦暗中调查晋陵公主的事,也会当面问清楚我娘,她是否与天道盟有关,如果天道盟还在,我会向他们传话,把你刚才的愿意罢休纷争,给他们一条生路的想法通知他们,这样你看可好?”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他们最好接受这点,这是我给他们最后的机会,我刘裕并不虚言哄骗,这是我的心里话,就算对妖贼,我也是给过一次机会,至于他们不把握这个机会,那就别怪我以后不客气了。”
王妙音微微一笑:“那对卢循和徐道覆,你准备如何处置呢?”
刘裕的嘴角轻轻地勾了勾:“妖贼是不可救药了,不管他们是不是还听命于天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