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祗冷冷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而胡大全大吼一声,扑了上去,一脚就把李朗踹翻在地,然后拳头如雨点一般地落在他的身上,连同着一脚又一脚带起飞沙走石的怒踢,直接把李朗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张怀恩被杀的怨气,终于在此时得到了发泄。
在胡大全的眼中,这个出卖战友,叛变投敌的李朗,与亲手杀死一直视为亲兄长的张怀恩的仇人,没有任何区别,饶是李朗甲胄在身,身体蜷缩,护着自己的要害,仍然是给这一顿拳脚输出,打得连滚带爬,不停地吐血。
檀祗轻轻地叹了口气:“够了,大全,我还有话要问这个叛徒。别把他打死了。”
胡大全停下了拳脚,仍然不解气,恨恨地向李朗的身上吐了一口口水,这才站到了一边,李朗吃力地撑起了身子,仍然是跪在地上,低着头:“檀将军,我贪生怕死,投降了敌军,请,请杀了我吧,我不配再穿这身军装。”
胡大全怒骂道:“你这狗贼,居然还带着妖贼想来偷我们的营地,我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的,我,我…………”
他越说越激动,又要上前动手,给檀十怀死死地抱住了,仍然是飞出一脚,再次把李朗踢得倒出去了几步,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才重新跪起。
檀祗摆了摆手:“罢了,现在说这些事没有意义,营里的妖贼,全部解决了吧。”
箭塔上传来一个声音:“回檀将军的话,营中的妖贼,已经全部被击毙,重伤的人也全都引刀自尽,没有一个活口,我军将士轻伤数人,没有阵亡。”
檀祗点了点头:“把这些妖贼全部就地浇油火焚,烧焦之后再找坑掩埋骨灰,现在千万不要收尸戮尸。”
檀十怀恍然大悟道:“啊呀,差点忘了这些妖贼还可能服药变成长生人怪物,不能接近呢。”
说到这里,他抬头对着箭塔说道:“千万要告诉罗幢主和阿西巴队长,万万不能接近妖贼啊,先把这些王八道全都烧成了灰再说。”
胡大全恨恨地往地吐了一口唾沫,指着李朗骂道:“我看这些妖贼都比你有种,全部战斗到死或者是自尽的,虽然是敌人,也要给他们竖个大姆指,可你这个混球,也在道规哥身边多年了,居然怕死就投降?!”
李朗哭着脱下了身上的衣甲,指着自己身上几处流血的伤带,说道:“我也是力战后才被俘虏的,作为军士,我战斗到了最后,本来是想要自尽的,可是,可是他们逼我吞下了什么药丸,说什么,说什么要是不按他们说的来,就要让我肚破肠流,蛊虫入脑,活活地受那万虫噬心的苦,我,我杀人不过头点地,但这种给虫子吃了心,那,那种苦,我,我受不过啊。”
檀十怀的脸色一变:“怎么可能有这种邪恶的虫蚁,再说了,你真的想求死,后面也可以自尽啊,怕什么呢?!”
李朗咬了咬牙:“他们,他们逼我吃了林队长的肉,还逼我亲手杀了两个被俘的兄弟,我若是不从,他们念动咒语,我肚子里就象是有虫子在吃我肠子啊,那感觉,那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啊!我,我就是一动想要自尽的念头,他们一念咒,我,我一点劲都使不出来了。”
檀祗的眉头一皱:“早就听说妖贼这里有各种折磨人,控制人的邪法秘术,想不到竟然如此可怕,不过,李朗,你就是说破了天,也无法赎回你贪生怕死,为敌人做事的罪行,你若是肯将功赎罪,我会报请道规哥,让他找医生先帮你去除这身上的邪虫,至不济,也会想办法给你个痛快,上报你是战死的,这样不至于牵连你的家人。”
李朗连连磕头道:“多谢檀将军,我一定赎罪,我知道什么,一定会全交代的。”
檀祗点了点头:“其实,你们刚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你们虽然看着身上有伤,但是这样从乌林渡那边近百里地赶来,这本身就是有问题,而且,你们无车又无马,就这样跑过来,又身着盔甲,怎么可能呢?为防万一,我还特地找了正好在军中的胡大全,让他看看是不是你们的卫队同伴,结果他说,只有你一人是,其他人都是生面孔,肯定有诈,哼,我这才布下了陷阱,就等你们往里钻呢,李朗,你带这些人来,想要赚开我的营门,拿下马头大营,这是谁的主意,指挥攻打乌林渡的敌军大将,又是谁?”
李朗连忙抬起头说道:“敌军的大将,是英纠,他们是从江南那边,坐快船过来的,直接就奔了乌林渡而来,而且是趁夜攻击,还很狡猾,第一波的攻击,故意只是用几十人试探,给我们轻松消灭了,林队长本来是想要放三股黑烟求救,结果守军的刘军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