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临淄,淳于越小院中。
“我已经与昌平君沟通过,此番大楚四十万大军正面出击,昌平君陈郢举事断其后路,到时候秦军二十万,便全军覆没!
一旦如此,李信必然会被秦王问罪!
秦风身为李信的兄弟,必然会着急回到咸阳,替李信脱罪。
这便是我们的机会啊!”
淳于越激动的声音,从昏黄的屋子里传来。
一个魁梧的身影站在他的身旁,沉声说道:
“淳于先生想要彭越做什么,尽管说便是。”
“我会安排人,在他回去的路上,将他引导至落风坡小路!
到时候你们便将山石推下,将此狗贼压成肉泥!
我儒家子弟,便要凭此事昭告天下!犯我儒学者,死!”
“不用这么麻烦,我手下兄弟身手出众,寻常三四十个亲军不在话下!此人右庶长爵位,亲兵应该不多吧?”
“嗯,不多,也就三千。”
“”
彭越看着面色有些狰狞的淳于越,沉声道:
“我欠你一条命,自然可以行此事。
但听说秦风此人,也常以儒家子弟自居,其祖乃是子路,是读《论语》长大的。”
“是《抡语》!《抡语》!”
看着淳于越歇斯底里的样子,彭越暗自骂了一声。
这特么淳于越老家哪儿的?说话怎么带口音呢?
“论”、“抡”的发音傻傻分不清?特么舌头不会转弯儿啊!
八成是儒家之间的内斗,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彭越懒得给他纠正口音的问题,抱了抱拳,便转身离去。
他十分小心,没有走门,而是直接翻上房顶,几个弹跳之间,便消失不见。
淳于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一想到秦风马上就要被自己弄死,心里便畅快不已。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淳于越十分警惕的问道:
“何人?”
“老乡~是我呀~开开门~送温暖啦~”
淳于越顿时一愣,老乡?这声音没听过呀。
“你究竟是何人?!装神弄鬼的!”
“齐国国相,后胜。”
外边沉寂了一会,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淳于越虽然疑惑,这老东西这么晚来作甚?
但他还是上前开门,笑着问道:
“相国大人,这么晚前来,有何要事呀?”
后胜老神在在的站在门外,笑眯眯的说道:
“要事没有,就是替你的老乡给你传个话。”
淳于越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什么话?”
“朝闻道,夕死可矣!”
“秦风!!!啊!!”
淳于越想跑,但已经晚了。
一把匕首狠狠刺入他的腹部,张三笑吟吟的出现在了后胜的身后。
淳于越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后胜,捂着腹部的伤口,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你你居然跟秦人勾结?”
后胜拢着袖子,无奈道:
“没办法,他们给的太多了。”
张三让大虎、二虎关上门,走进房子,攥住匕首,稍稍用力转了转。
顿时淳于越便痛的冷汗流了下来。
但嘴里被闪电般塞了袜子,想叫又叫不出。
张三嫌弃的捂着鼻子,嗔怪道:
“大虎!我说了多少次了!要勤洗脚!你特么想熏死我呀?”
大虎不服气的辩解道:
“俺三个月前刚洗了脚!”
淳于越脸都绿了!麻烦给我个痛快好吗?
张三皱着眉头,将袜子拔了出来,淡淡说道:
“想要个痛快是吧?可以,刚刚在你房间里的人是谁?你们在谋划什么?”
淳于越干呕了一阵,竟是扬天大笑起来:
“没什么,刺杀秦风而已,用不了多久,他便会下来陪我!”
张三顿时面色凝重起来,他再次握住匕首,恶狠狠地骂道:
“你若是不说!我便将你折磨三天三夜!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没想到,淳于越脸上的笑容愈发开心。
他猛地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脖颈之中!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