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家齐王都已经被气的神志不清了,一个劲儿的拍桌子。
大殿之上的侍卫,当即上前架住蒯彻的胳膊,就要丢进油锅里。
哪成想,蒯彻竟是猛地双臂用力,将两名护卫挣脱开来。
如此恐怖的力量,吓了他们一跳,连忙色厉内荏的拔出长剑,满脸戒备之色。
显然,对于这些常年游走于各国的纵横家来说,没有点武艺傍身,怎么敢行走江湖?
这就跟孔子周游列国一个道理啊!
孔夫子力能抗城门栓,左边挂着剑,右边挂着弓。
七十二堂口,三千马仔,在列国之间横行霸道,到处给人讲道理。
被抓住的人,都觉得他很有道理,并且礼貌的让他将鬼背收起来。
显然,蒯彻的武力也是不差。
即便看起来,是一副中年儒生大叔模样。
蒯彻对着两名侍卫怒目而视,而后轻哼一声,道:
“不必劳烦二位动手,某家自己跳下去便是!”
一边说着,他竟是真的一撩下摆,向着油锅走去。
这一番作态,将齐王田儋给唬住了。
啥情况呀?这哥们情绪波动这么大吗?
这寡人也没说什么啊,你咋就要主动跳油锅了?
多疑,是王的特性。
齐王田儋当即喊道:
“拦住他!”
两名侍卫一时间有些无奈,但还是快走两步,将蒯彻拦下。
“蒯彻,你还没有说清楚,为何如此狂妄!”
“那是因为蒯彻,一片拳拳之心,只想要为齐王好!
但是齐王却不领情,甚至还发怒!
蒯彻心中不忿,唯有一死来证明清白!”
蒯彻的话语,如杜鹃啼血一般的哀鸣着。
他甚至还抬起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如此委屈、悲愤的模样,就好似网恋被大叔欺骗了感情的青葱少女一般,令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一时间,齐王田儋都有些傻眼了。
刚刚哪个狗东西讽刺老子来着?
怎么转眼就成了为老子好了?
齐王田儋强忍着疑惑,问道:
“先生此言怎讲?”
一听这话,蒯彻顿时心里泛起一丝冷笑。
果然上钩了啊!
这些君王,一个个都是愚蠢无比。
这天下,就应当被我辈纵横家,玩弄于股掌之上!
乱世,乱世!唯有乱世,才是纵横家的土壤啊!
蒯彻收拾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往日从容不迫的神采。
他轻轻掸了掸衣衫,轻笑道:
“彻还是那句话,若是齐王觉得自己可以攻入咸阳城,将这句话刻在咸阳宫上的话,那完全可以。
想必即便是秦风,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说到这里,蒯彻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似得。
伸手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满脸歉意道:
“是某家错了,若是齐王真的打进了咸阳宫,恐怕秦风早就被你们乱剑砍死了吧?
一个死人,怎么会有意见呢?”
此时,齐王田儋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他后槽牙都仿佛要咬碎了一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在羞辱寡人!”
蒯彻缓缓摇头,他站直了身子,看向田儋,朗声道:
“微臣并没有羞辱大王!
微臣只是在说,若是齐国没有攻入咸阳宫的实力,便要接受这份屈辱!”
齐王强忍着怒火,低吼道:
“你怎么知晓寡人没有攻入咸阳宫的实力?!
如今天下皆反!暴秦人人得而诛之!
反秦联盟百万大军已然集结!杀入函谷关,就在今时!”
蒯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玩味的看着田儋,叹息道:
“大王,您何必自欺欺人呢?
所谓的反秦联盟百万大军,如今已经被斩杀一半了吧?
周文三十万大军,顷刻间便被章邯击破!周文授首!
陈县之战,陈泽生、刘博以螳臂当车之态,生生斩下陈胜的脑袋!
赵大将军陈余,二十万大军旦夕被灭。
赵王武臣、燕王臧茶,首级被韩信拧下,传檄四方!
如今五十万大军已经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