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生现在好像有点说来劲的意思。 但我感觉他说的这些话简直是暴论。 倒不是我不认同他,其实我心里一直清楚自己跟段天不是一路人,人家是阎君,要顾全大局,自然要站在冥府跟天道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 但在我心目中我就是个普通人,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是没有用的,普通人想要的是什么?一是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二是公平,公平,还是他吗的公平,但眼下天道定的这个规则它压根就不公平。 所以我俩的想法根本不可能一样,只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才求同存异暂时联合起来。 可要说真到了意见不合那天,我认为我俩分道扬镳很正常,但你要说他会背后捅我一刀,说真的我不太信,也压根没想过这种问题。 看我用那种诧异的眼神看着他,柳长生就朝湖中央段天那模糊的身影瞥了一眼:“我知道你认为我说的有些夸张,不过我只是打个比方,你用太在意。 但我还是要嘱咐你一句,人心隔肚皮,你永远猜不透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没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这是处世之道,是一个人能在乱世中立足的根本,不管认不认同,我希望你能把我今天说的放在心上。” 把认不认同放在一边,至少我知道柳长生说这番话是真心为我好的。 这并不能算说教,倒像是一个老父亲在语重心长的叮嘱自己的孩子。 我明白他的出发点是为我好,所以我很认真的点头:“记住了,其实我爸就是这样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在外人面前脸上永远都是一副表情,你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且类似的话上学那会儿他也对我说过,只不过可能就像您说的,我这些年压根不需要隐藏自己心里的想法,因为没人能威胁到我,尤其是拿回从前记忆之后,这一世我爸教我的那点为人处世都让我扔脑后去了。” 柳长生背着手把身子转过去:“扔脑袋不怕,扔了再捡起来,就怕有天不小心把脑袋扔了,那可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嚯,您这话说的够惊悚的。” “这不是惊悚,我是真怕你有一天没死在敌人手里,倒被自己身边人给暗算了,你要知道咱们这些人里可没有善茬子,都是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儿。” 柳长生背着手望向前方:“包括我,如果有天咱俩利益起了冲突,在能打过你的前提下,我也许不会杀你,但废了你把你软禁起来是一定的,到时候你就留在本家相妻教子吧。” 这话我没法接,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感觉纠结这件事挺尴尬的,于是我选择转移话题:“段前辈布的是什么阵,他人就往那一站,我也没看他有什么动作啊?” “不知道,他没向我们解释,只说这是克制心魔最好的办法。” 柳长生忽然做了个有点古怪的动作,紧接着他眉头一皱:“今夜天狼星当空,是杀伐之兆,可段前辈对付心魔是他自己与自己的博弈,哪来的什么杀伐? 两位老爷子,麻烦你们去周围探一探,看有没有什么情况,或者有没有什么扎眼的点子,把他们清理,给咱们扫清扫清障碍。 顾言有句话说的没错,心魔身为冥府阎王,出门办事儿它没理由一个随从都不带,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别弄到最后阴沟里翻船就不太好了。” “嗯,那我们去扫一眼,这边动起手我们马上回来。” 身后的雪地忽然动了两下。 我这才发现,两条看起来也就一个巴掌大的灵蛇正把自己整个身体埋在雪地里,直到柳长生说出这番话才显露身形。 我压根没感觉到他们的气息,也是挺惊讶的问柳长生:“俩老爷子蹲这儿干嘛呢?我刚才幸好没往那边走,要不然都容易一脚给他们踩了。” “他们是在用雪掩盖自己身上的妖气,打算躲在暗处随时给心魔致命一击,如果不是我出声,他们是不可能现身的。” 柳长生一边说,一边向东北方望去:“这边虽说也是关外,但距离本家所在的位置足足有三千里,借用祖灵的力量估计会受到不小的阻碍,一会儿要是真动起手来,可能我们这些人帮不上什么大忙,还是要倚仗你。” 我点头:“放心,我到时候肯定全力出手就是。” “嗯,但也要注意安全,毕竟咱们跟段前辈没铁到那种程度,帮他,也要建立在保证自身不受到伤害的前提上。” 柳长生的眼神又开始往天池那边瞄:“其实最让我觉得不高兴的一点是,我出门之前几次暗示过段前辈,让他许下我们帮他解决掉心魔、他回到冥府后,永远不会让我们萨满教裔进入轮回的诺言,但他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从来没正面应允过。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做事不尽心尽力了,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让我办事儿,怎么着也得给我些好处不是?” 柳长生这话给我说一愣一愣的。 我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要说老奸巨猾还得是您啊,趁火打劫这四个字可是被您给玩明白了,不过人家毕竟是冥府阎王,这种事情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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