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一群没有任何生人气息的冻死鬼围坐在篝火旁。 只是它们的队伍比起从前壮大了些,一共九名鬼魂,当初我遇见的,那位给我饼干吃的好心大哥也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大哥似乎对我还有印象,在众鬼魂扭头看向我俩的时候,只有它脸上表现出一丝诧异,但随后又恢复成那种麻木的表情了。 “我怎么感觉这几个人不太对劲儿啊?” 王子坤在他们身上扫了几眼:“这帮人怎么死气沉沉的呢?一点生气都没有,身上还往外冒黑烟,这啥情况啊?” “嗨,山里这么冷,估计把阳气给冻没了呗。” 我一边忽悠王子坤,一边拽着他走到那些冻死鬼面前打招呼:“这么多人啊?各位,你们是在山里露营啊,还是跟我们一样在后山迷路了?” 没有鬼回答我,只是我说话的过程中,明显感觉到那位大哥哆嗦了一下。 我也没指望有人回答:“那什么,几位朋友,我跟我兄弟俩在山里冻半宿,实在是受不了了,正好你们这儿有火,让我俩坐下跟你们一起烤烤行吗?” 还是没有鬼回答我。 只是领头的女鬼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她一挪,这一圈儿冻死鬼都跟着往后侧方挪,刚好给我和王子坤腾出能容纳俩人坐下的位置。 “谢谢,谢谢各位了啊。” 我拉着王子坤在女鬼旁边坐下,然后一人点了根烟:“哎呦,下次再也不逞能从后山往上爬了,尤其黑松林那边,一到晚上压根看不清路啊。 哥几个,你们是一起的不?在这儿坐多久了?我这手机虽说没电了,但GPS还能用,要不等一会儿天亮了咱们搭个伴儿一起走啊?” 一听这话,那位大哥就明白咋回事儿了。 我用余光看见他在偷摸抬头瞄我,表情很纠结,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可能是害怕我身边这女鬼,犹豫半天他最后也没能说出那句话。 看他这样我就叹了口气:“哎,要说泰山跟我也真是犯冲,前几年就搁这儿迷路过一回,连棉服都丢了,身上就一个小薄羊毛衫。 幸好,当时在山上遇见个好心大哥,他给我拿的牛奶和饼干,还要把包里的鸡腿儿给我吃,可惜啊,我俩没留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 这大哥刚变成鬼才几年,明显还没彻底失去理智,我这嘟嘟囔囔的一顿感慨都快给他念叨哭了。 王子坤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能絮叨啊?没看人家都不搭理你么?” “哎,这不是没人说话吗,我寻思活跃活跃气氛。”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深吸了一口烟:“坤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鸡毛故事啊讲故事,不想听。” 王子坤一副不耐烦的样儿:“我就纳闷你往这儿一蹲到底要干鸡毛,领我过来拉屎啊?” “这磕唠的,我又不是征求你意见,你想不想听我该讲也得讲啊。” 随手把剩下的半根烟弹到火堆里,看着瞬间熄灭的烟头,我就跟自言自语似的,慢悠悠的给王子坤讲:“曾经也是在泰山上,我遇见过一件怪事儿,就跟现在似的,当时一群人围在一起烤火,我就跟着凑了个热闹。 但那个火堆贼他妈神奇,人家烤火都是越烤越热,可我那天遇见的火堆却越烤越冷,最后冻的我手都麻木、没直觉了。 感觉不太对劲儿,我就借着撒尿的理由跑了出来,后来去问青青,青青告诉我说其实我遇见的压根就不是人,而是一群冻死鬼。 她说那些冻死鬼特别缺德,因为自己是冻死的,心里有怨气,不甘心去投胎,就想拉更多人垫背,往往在寒冷的冬天,他们就会在野外升起一团火假装取暖,引诱路过的人加入他们。 那些被引诱的人不知道,其实火堆压根就不存在,他们贪图温暖,不愿意离开火堆,结果就是身上的热量慢慢流失,最终也落得个冻死的下场。” 就在我说这些话的过程中,周围那些冻死鬼的目光已经全部投向我了。 它们脸色铁青,十几只死鱼样的眼睛盯过来,那场面多少带点吓人。 毕竟没经历过这些,在看见它们的动作后,王子坤说话就开始有点哆嗦:“别逼逼了顾言,你抬起头瞅瞅,你说的冻死鬼就他吗在你面前呢。” “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领我来这儿?” “废话,我刚才不是说过要领你长长见识、练练胆儿吗?” 说完这句话我之后我扶着膝盖起身,看着那大哥的脸:“哎,好久不见了大哥,你登山包里那个鸡腿还在不在?估计放了几年早就过保质期了吧。” 那大哥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弟,你当年跑都跑了,还回来干嘛啊?” 它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几个冻死鬼也纷纷起身,把我和王子坤围在中间。 “嗨,碰巧路过,这不是念着你的情特意跑回来一趟救你么?” 我冲大哥笑了笑,这时候领头那女鬼也开口了:“我记得你,那天算你运气好,没想到你还敢回来找死。” “看给你狂的那样,害几个人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我冲他甩了个‘草’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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