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 用这个词来形容此时的会议室再恰当不过了。 班尼特那边的人没落座,而是站在原地,冷眼盯着东正教众人方向。 而索菲亚身后的主教们也停止了交谈,将自己的目光移了过去。 很快,一股肃杀之气开始在两伙儿人中间回荡。 “看来索菲亚和那位前辈把事情办的不错啊。” 幻姬的声音偷偷钻进我脑子里:“还没等说话,刚见面两帮人就快打起来了,这还有谈判的必要吗?干脆直接找块空地,把擂台架上好了。” “那不行,要是两伙人直接开片儿,估计天心岛那帮魔修都得懵逼。” 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我把胳膊肘撑到桌子上,用手拖着自己下巴:“消停看吧,两个欧洲最大的守护势力上演真人battle,这戏码比美国大选都好看。” “嘁,说的好像你看过美国大选似的。” 幻姬撇撇嘴,也学着我的样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 我本以为我俩这架势就够嚣张了,然而当我在寂静的房间里听到一声打火机的动静,侧目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申公这王八蛋更牛逼。 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他当着正在对峙的两帮人,再次把脚丫子搭在了面前的大会议桌上,随后用手上的老式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然后慢慢悠悠的骂了句:“妈的,就知道傻站着干瞪眼儿,真有本事你们倒是动手啊?” 他这一系列动作发出的声音,在此时的会议室里显得特别刺耳。 偏偏无论东正教还是罗马教廷的人,就算不认识,也多少听过申公序的恶名,见过他的照片,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这尊瘟神搞出来的动静,两边的选择很统一,都假装没看见似的把头再次扭了回去,权当他不存在了。 “咳咳,嗯,索菲亚圣女。” 班尼特是最先打破宁静的,也许是得到了金发男的指示,他脸上挂着很有亲和力的笑容:“我谨代表教廷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的热情接待,以及,听说你即将接任东正教大牧首,等到举办仪式那天,我会亲自出息,向你表示祝贺。” “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客人,愿主的荣光与你们同在。” 索菲亚也起身回礼,之后俩人面对面握了个手,班尼特又摆出那副假装绅士的德行,弯腰去亲索菲亚手背儿。 这就是我膈应的地方,明明昨晚刚在一起吃过饭,两边也已经很熟了,却还要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架势重新走一遍形式主义,有鸡毛用啊? 反正不管我怎么想,该走的形式两边还是要走的,就算再看不顺眼,两边的人还是互相问候、祝福,不过等到各自落座之后,气氛就又开始不对劲儿了。 “维克多,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 是罗马教廷那边一个主教先发难的,他死死盯着索菲亚身后左侧那位年近百岁的老人,眼睛里甚至都要喷出火来:“愿上帝保佑你早日中风,我的朋友。” “怎么,亲爱的布鲁诺,你害怕了,所以盼着我早点死?” 索菲亚这边,这位叫维克多的老主教此时那叫一个精神矍铄,整个人的精气神‘噌’的提了起来:“也对,当年我从莫斯科一直追着你打到柏林,要不是柏林城破那天你趁乱跑到阿根廷,现在你就已经是我的俘虏了。” “呵,呵呵。” 老布鲁诺也是一点不让着,跟维克多针锋相对:“在库尔斯克我们三次遭遇,你一个营连我手下一个掷弹兵连的阵地都打不下来,还妄想要俘虏我?” “没错,我承认你的部队战斗力不错,可柏林城破的时候你在哪?” “那时我的部队在西线阻击盟军,否则我一定亲手毙了你!” “……” 好家伙,我听了半天才明白咋回事儿,原来这俩主教之间的仇恨都不是因为宗教了,那是在战场上刺刀见红,真正意义上的血海深仇啊。 事到如今我竟然开始佩服索菲亚和金发男了,他们一定做过功课,否则怎么可能把这俩背景极其复杂的老主教给搬到这儿来?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在场的两方人员每个都不只是互相看不顺眼这么简单,而是或多或少都有新仇旧恨。 从刚刚坐在开始,唇枪舌剑、冷嘲热讽就没中断过,要不是看在这次会面是以谈判的名义,弄不好两伙儿都得就地挖战壕、拉开架势干起来了。 显然,索菲亚和班尼特都没有制止双方打嘴炮的意思,毕竟现在吵的越欢,火气积累的越多,等下谈判就更容易谈崩,这结果是所有人都想要的。 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双方卖力表演,听他们讲彼此之间的仇怨,竟然还感觉挺有意思,都给我听上瘾了。 此时就显示出多会几门语言的重要性了,本来我英语能力就还行,又跟索菲亚学了俄语,所有两边对话都能听懂。 反观柳长生,此时就跟鸭子听雷似的,看看东正教这边的主教们,再看看罗马教廷那边的人,眉头紧锁,明显是不耐烦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齐缨和管正到来才结束。 也不得不佩服冥府的威慑力,当两个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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