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喃喃自语着出了神,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呃?你说什么呢?” 苏眉呆呆的半天都没说话,她惊疑不定的看了我一会儿,这才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做纸人吧。” “……哦。” 我把宣纸放回到玻璃板上铺好,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苏眉做纸人的手法。 “这里对折,避开有竹篾的地方,这里……是这样绕过来折到里边去,对吧?” 我一边折着宣纸一边问苏眉,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轻轻点头。 嘿,我的记性还挺好的,我都忍不住有点得意了。 其实说句实话,我的手不应该像以前那么笨,连个纸乌龟都叠的乱七八糟的。 虽然我这双手不能和苏眉相比,但在男人里我的手还算是长的比较薄而修长的,和蒋亮那种粗短的大熊掌绝对不是一个模样。 但我就奇了怪了,打小我的手就笨的要命。 我还记得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师父教我裁画符的黄纸,我竟然连纸都叠不整齐。 当时师父气的一个劲的摇头叹气,看着桌子上那一堆被我裁成各种梯形、三角形、平行四边形和怪状奇形的黄纸,我也很羞愧。 所以我就拼命的努力练习叠纸,直到我将近十岁的时候,才勉强能把黄纸给裁成比较整齐的长方形。 虽然对于画符来说,简单的裁个黄纸也就够用了,但我心里很清楚,就以我以前那种叠纸的水平,想做出个能看的下眼去的纸扎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奇迹就是这么发生了,过了没几分钟,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纸人竟然在我手上成了型。 我拿起毛笔,照着苏眉的手法在小纸人上画了眼睛鼻子眉毛,就在我拿起红色的毛笔要画嘴巴的时候,苏眉突然在旁边朝我胳膊上撞了一下。 “哎呀!” 苏眉碰我的这一下毫无征兆,我猝不及防,毛笔一下子从纸人脸上划了过去。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苏眉,“干吗啊这是,三叩九拜就剩下最后一哆嗦了,你瞧,这纸人本来好好的,这下成了个大歪嘴了。” 我委屈的把纸人拿给苏眉看,急的都快掉眼泪了。 这个纸人确实扎的很好看,无论是胳膊腿还是眉眼鼻子,我自己感觉简直就是无可挑剔,就是在画嘴巴的时候让苏眉突然捣了一下乱,小纸人就变成了个大豁嘴。 苏眉瞪大眼睛看着我,我让她给盯的有点发毛,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怎怎怎么了……是不是我哪儿折的不对?” 苏眉半天没说话,惊疑不定的看了我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不是……你这都说的什么啊,能不能说点我听的懂的?” 我让苏眉给闹的一头雾水,她沉默了半天,指了指我手里的纸人。 “你忘了做残了,所以我才碰了你一下,不然这个纸人在画完了嘴巴的那一刻,它就有了自己的魂儿了。” “啊?!” 我一下子就懵了,“不是……就我这手艺能扎出完美的纸人?我就算是不刻意去做残也不能让纸人生出魂魄吧?” 苏眉沉默了一下,“以防万一,以后必须形成这个习惯,画五官之前就要做残,记住了。” “哦,我记住了。” 我承认苏眉说的是对的,师父在第一天教我风水术的时候就说过,有时候一个习惯性的细节就能决定生死。 虽然扎个纸人不至于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但我早点形成正确的习惯,这总是不会错的。 我把纸人放在墙角站好,看着那张大歪嘴…… 唉,有完美主义强迫症的人还真干不了这一行,我怎么觉得在任何地方做残都是对自己努力的一种亵渎呢。 不过我心里也在暗暗惊讶,我怎么突然手就变的这么巧了,这个纸人除掉那张大歪嘴之外,看起来竟然十分完美,就连个纸角露在外边的这种小瑕疵都没有。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纸人竟然是出自我的手,想想我上次叠的那只纸乌龟,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小纸人…… 我突然明白了,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任诗雨。 一定是我们俩在互换命格的时候,她的观察力,记忆力和折纸的手艺也同时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不然我别说能扎出这么完美的纸人了,就连纸扎的过程我也记不住啊。 “做竹哨吧。” 苏眉拿起一截竹管递给我,我点了点头,拿起刻刀在竹管上削了一个斜斜的孔,又在顶端挖了一个小口。 竹哨的制作方法很简单,考验的只是雕刻的刀工,我有了任诗雨的雕刻手艺,很快就把竹哨做了出来。 “吱!” 我把竹哨放在嘴边轻轻一吹,一道清脆的响声就回荡在小小的屋子里。 我咧着嘴看着苏眉,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道淡淡的…… 我从没见过的笑意。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苏眉,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对蒋亮之外的人露出笑容。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我觉得苏眉是冰水做的。 除了蒋亮之外,她对任何人都从来不会假以颜色,哪怕是我救过她父亲的遗体,她也只是把我当做了朋友看待,偶尔会
“新八零电子书”最新网址:https://www.80tx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