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坍塌的速度并不算快,一直都在身后几十米的地方“轰隆轰隆”的响个不停。 我大声和郭永喆说着话,一来是不让他睡着,二来也能给身后的那若兰他们三个人提供个位置信号。 “郭子,你丫的平时不是屁话最多了吗?赶紧和我说话,不许停下!给小爷唱个曲儿,唱的好了有赏!” “呸,哥们儿那叫开朗,健谈,谁和你似的,闷嘴葫芦,三脚踹不出一个……咳咳!” “嘿,你这是饿疯了啊,连屁都给吃进去了?” “滚,我不吃你。” 我不停的和郭永喆斗着嘴,脚下却丝毫不敢停留。 跑了足足十分钟,突然一道清冷的亮光在我眼前闪起。 那似乎是石门外的月光在闪耀,我激动的一声就喊了起来。 “看见出口了,看见出口了!大家再加把劲儿!” “来了!” 那若兰的声音从背后二三十米的地方传了过来,听起来似乎…… 也是筋疲力尽了。 其实我现在也早就体力不支了,背后的郭永喆像头死猪一样,我眼前早就模糊一片,气息乱的和拉风箱一样。 我的两条腿酸软的几乎没有了知觉,只是在凭着一股求生的渴望机械的迈动着。 要不是身后的墓道一直都在“轰隆轰隆”的催命,我早就一头栽在地上,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睡上一觉再说。 眼前的月光越来越近,我死死的咬着牙,一步就朝石门外迈了出去。 “唰!” 我猛的感觉到身体一凉,一丝冰冷的夜风刮在了我的脸上。 我愣了一下,刚想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脚下的幽冥鬼步却随着惯性多迈了两步。 “嘭!” 我的脸直愣愣的啪在了一片冰凉的泥土上,我顿时感觉一阵窒息,软塌塌的缩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额头上凉丝丝的,一块温润的毛巾在擦拭着我的脸。 连续一个星期我都没洗过脸了,两颊上胡子拉碴的,还夹杂着不少泥土,和汗水混合在一起黏黏糊糊的粘在脸上,别提多难受了。 在地下墓穴里,连喝口水都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我们怎么舍得用那一点儿珍贵的淡水去洗脸呢。 这一阵久违的清爽舒适让我舍不得醒过来,但紧接着,我就听见有人在我身边哼着小曲。 是任诗雨? 我心里一喜,赶紧就想睁开眼睛。 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我听到的这首小曲…… 音调很怪异,我从来都没听到过这么奇怪的曲子。 而且任诗雨这个人吧,哪里都好,就是有一个天生的缺陷,五音不全。 我就从来没听过她唱出过一首完整的歌,她心情不错的时候偶尔会自己哼哼几句,也是调门都跑到了爪哇国去的那种。 而现在我听见的这首小曲却每句都合板合眼,调准的吓人,一听就知道不是任诗雨的音乐水平。 我闭着眼仔细听了一会儿,却越听越觉得诡异。 这首曲子不像是我们平时经常听到的音乐,说是流行音乐吧,肯定不对。 但要说是民族音乐吧,我还听不出是哪个民族和地域的。 曲调转折的很多,几乎是每一句都和上一句的调门不一样,听起来就像是一高一低两个声音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应和似的。 我心里暗暗疑惑,这是哪个变态作曲家写的曲子,完全不符合听众的审美观念嘛。 歌词我更是一句也没听懂,这好像不是我国的语言,至少应该不是汉语。 这好像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原始语言,组成每个字的音符都很简单,就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在幼稚而笨拙的叫着“爸爸妈妈”一样。 听了半天,我什么门道也没听出来,鼻子里却突然钻进来一股诱人魂魄的香气。 我使劲提了提鼻子,这好像是…… 烤野兔的味道! 我的肚子顿时就打雷一样的叫唤了起来,虽然我还很困,很想睡觉,但我毕竟还是抵不过美食当前的诱惑,只好睁开眼朝四下看了看。 我躺在一个树枝搭起的…… 该怎么形容呢? 说是床吧,这也太简陋了,简直就和个担架没什么两样。 “担架”上铺着一条薄薄的保温毯,放在一片铺满了枯黄干草的平地上,两件看起来刚洗干净不久的冲锋衣盖在我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汗水的酸味。 我偏了偏头,正好和一个女孩儿的双眼对视上了,我朝她笑了笑。 我们队伍里就两个女孩儿,眼前唱歌的这个人肯定不是任诗雨,那就只能是…… 唐果儿了。 “哎呀,姐夫你醒了!姐姐!” 唐果儿惊喜的叫了起来,紧接着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任诗雨红着眼圈出现在我面前。 “多余,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任诗雨那张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脸儿,她挂着两个乌黑的大眼圈,苍白的脸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但嘴唇已经恢复了温润的血色。 唐果儿站在任诗雨身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她的脸色也很不好,但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 一头亮紫色的长发已经隐隐失去了光泽,只有发鬓上戴着的那对珊瑚发卡幽幽的散发出那种非金非木的奇怪的光芒。 我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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