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云与苏信毫无目的的缓步而行。虽然二人眼中满是各种各样的的花灯,却又没有一人认真的去观赏那些花灯。
自觉已经远离了母亲,苏信再也忍耐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你都知道了!”
柳非云点点头,“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你们俩个,都是与我最亲近的人,却又是一个个瞒的我好苦啊!还好,你家不是我柳家的仇人!万幸啊!”
“不是仇人又怎样!我们还不是一样走不到一起!回去告诉你姐!就说我苏信……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配不上她柳芊芊!还请她……再寻一个如意郎君吧!”
“白眼狼!?再寻一个!?苏信啊苏信!我姐可是等了你近七年了啊!你就这样对她!你的良心让狗绐吃了吗!一个女人的大好青春,又有几个七年?你这个混蛋!亏得你还读了二多十年的贤书,竟然做得出如此无耻之事!”
“我……她……唉!总之!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还是让她……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难道咱们俩家还真的有血仇不成?我姐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血仇,怎么可能呢!你父虽然被称为柳屠夫,仇家不少!但大多都是北荒诸部与宁王之乱有关的人!我们苏家的仇人却是远在江南,与你们柳家没有半分关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们的身份!你们柳家奴隶主的身份,就不可能让我母亲同意这门婚事!”
“奴隶主!?天下间买卖使用奴隶的人多了去了!不要说我们柳家这样的贵族,就是稍微有点钱的乡下土财主甚至是富户也大多会买几个奴隶吧!你娘想让你娶个家中没有奴隶的女子为妻,那就只能从升斗小民中选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你是怎么想的!若是你想遵从你娘!那为何不早早成婚!好让我姐死心!”
“这……一言难尽啊!……我苏家虽然已经几尽家破人亡,只剩下我母子二人!但从前毕竟也是书香世家,祖上接连几代都有人出仕为官!让我娶个目不识丁的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先不说我了!就是我娘她也不愿意!再说,你姐对我恩重如山,若是没她!我娘早就不在人世了!我知道她对我一往情深!我苏信也不是对她毫无感情!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的姐姐!我的妹妹!我的弟弟!都是死于奴隶贩子与奴隶主之手!我娘对于一切与奴隶有关的人或事!更是深恶痛绝!绝不可能允许我娶你们柳家这样的大奴隶主之女为妻!而你姐……你姐……也曾放出狠话……若是我敢娶他人为妻,就必须连她一并娶了!否则……否则她就……她就削发断情!再也不会嫁人!”
“呃!?我姐她……不会……不会……这么说吧!”
“话可能不尽相同,但意思差不多!你说!我怎么可能让她为了我就误了终身大事!”
“这……这……这就让你一直拖着!可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啊!难道你就没探探你娘的口风!我们柳家虽然也蓄奴用奴,但可也没把那些奴隶不当人看啊!对啦!你娘知道你们的事吗?””
“怎么没有!几年前,我就说过一句,天下间的奴隶主也不都是坏人,总有那么一、两个好人吧!结果就被我娘痛打一顿,更是气得她旧疾复发,瘫在床上十几天,差点一命归西!至于你姐的事!我哪敢让她知道!好在我娘她平日里极少出门,我与你姐的事更是连学院中都没几个人知道!你姐几次帮我救她时也是没有露面,这才将她一直瞒住!”
“明白了!那么现在呢!你就打算彻底随便找个人娶了,让我姐彻底死心!也不管她将来会不会孤老一生了?”
“我……我……我娘年纪赿来赿大了!身子骨也赿来赿差了!怕是也撑不了几年了!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临死前看到孙子孙女!我娘为了我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的罪!我不能违背她的心意!至于你姐……天下间的好男子有的是!你就劝劝她,让她……让她……让她……”
“让她怎样?她为了你等的这几年真那么容易!她若不是……若不是……又何必等你!以她的条件!以我柳家的家世!想找一个比你强上千倍万倍的男人很难吗?难道你就没真心爱过她!真的不想娶她!”
“我……我……我……我又能怎样!难道让我等我娘死后再娶她过门,让她做小,又或者是休妻再娶!莫说你不会答应,你父母不会答应!就是我自己,也会觉得万分羞耻!长痛不如短痛!或许!时间一长!她就会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