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s陀螺來回踱步的謝衍瞥見他的動作,心裡咯噔一聲,衝上前去就想分離周思衡搭在自家弟弟手上的鹹豬蹄,卻又驚又喜的發現另一件事實。
「你怎麼……」
他瞪著雙眼,不可置信般看著周思衡寬大的手掌。
因為曾經被屈辱虐待過,江眠很牴觸別人對自己的觸碰,就算是身為家人身為哥哥的謝衍他自己,平日也會刻意保持著自己和江眠的距離,爭取不讓江眠感到任何為難。
但今天,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周思衡撫摸上了江眠的手腕,江眠臉上沒有絲毫不好的轉變,反而還變得……放鬆了起來?
連原本微微皺起的眉頭都鬆懈了許多。
謝衍:「……」
他心裡忽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種感覺和目睹江眠在手術室當中緊張不安相似,但並不完全相同。
他張了張嘴,一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你,你……」
就這麼「你」了半天,謝衍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個所以然。
反而是周思衡一臉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
很久以後謝衍才意識到,這種難過的感覺,名為「自家楚楚可憐的小白菜終於還是沒有逃過豬豬的魔爪」。
「醫生說眠眠傷的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嚴重,但只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就能很快恢復。」周思衡一邊傳達著醫生的叮囑,一邊手上的動作更加放肆,當著謝衍的面安撫似的輕拍了兩下江眠的手掌。
謝衍一臉複雜的表情跟在他的身後,始終不信邪,也想要伸出手試探,卻受到了更大的打擊——他就這麼親眼瞧著,在周思衡收回手掌的那一瞬間,江眠好容易才平靜下來的面容上,再次擰起了疙瘩。
這架勢,謝衍絲毫不懷疑,若不是江眠本人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昏迷著,恐怕下一秒馬上就要伸出手死死牽住周思衡的手掌不讓他離開。
同時謝衍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恐怕周思衡和他親愛的弟弟之間,還是他那單純的小可憐弟弟主動追求的。
在原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好心情後,謝衍打消了試探的心思。
他原本也只是想要看看江眠和周思衡之間究竟是什麼情況,出於江眠的身體狀況考慮,他也沒打算真的去刺激江眠。
眼瞧著江眠不願意周思衡離開自己身邊的模樣,謝衍沒有辦法,只好自己去處理其他事情,於是囑託周思衡道:「眠眠受傷住院的事情家裡人都知道了,我母親上次雖然來過,但她身體狀況本就不好,這兩天更是憂思過度,我今天就先回去陪陪她吧。」
並不是不在乎江眠,而是謝衍清楚,恐怕現在的江眠,更希望自己能和周思衡單獨在一起吧。
更何況,江雲那邊,他也是真的有事情要去處理。
——三天見,在手術室外等候的時候,江雲就掃了一旁同樣在臉上寫滿了擔憂的周思衡好幾眼。回到家後,更是明里暗裡的找了謝衍詢問多次。
謝衍雖然知道的內情比江雲多,可江雲到底見識更深,謝衍很怕被她察覺出什麼不該發現的。
謝家的事情,周思衡插不了手,也並不感興趣,也便對著謝衍點了點頭,左右江眠現在也還沒有甦醒,也便隨著他去了。
他也是很希望能夠和江眠兩個人單獨相處的。
只可惜上天沒有聽到周思衡這美好的願望。這邊謝衍前腳才走後沒多久,後腳江眠的病房內有多出幾人。
站在探望小隊最前方的女人周思衡認得,正是那天在鄭宅門口碰見的那位女人,名叫張寒之。
「周先生,您好。」
張寒之一點也不驚訝周思衡在江眠的病房內,甚至對周思衡牽著江眠的手看也沒看,也沒有上前握手的意思,只是衝著他點頭致意。
「他現在狀況怎麼樣了?」
女人淡定到如同預料之中似的,周思衡定定打量了她兩眼,才把剛才對謝衍的說法再次複述了一遍。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張寒之瞭然點頭。
她能夠猜到周思衡在想什麼,也並不打算和他打啞謎。
「明天早上我會再來探望一遍。」
今天人多眼雜,雖然都是自己還算放心的人,但總歸是怕泄露什麼風聲。
周思衡自然也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點頭應下。
說是來探望,張寒之真的只是「看了」兩眼江眠,便後退幾步,退到隊伍最後方。
她這一退,原本站在她身後的黃思源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