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盼望,就永遠不會失望。
「還有剛才你醒來以前,有一位張女士帶著很多朋友,還有黃思源一起來看過你。」
周思衡沒有隱瞞,把黃思源也來了的事情告知了江眠。
江眠點了點頭。
他剛才在醒來以前,的確有聽到一陣陣模糊的聲音,它們來自不同人,陌生又帶著幾分熟悉。
江眠推測他們應該就是張寒之這次帶著一起過去解救黃思源的人。
「黃思源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那天他趕到地下室的時候,黃思源已經被張寒之和其他人帶走了,但江眠沒有目睹她的狀態,不太確定她傷的如何。
光明學院的懲罰手段足夠變態,進了昔日院長鄭汪洋的宅邸地下室更是凶多吉少。那些人從前在地下室當中鋪滿了一整面的工具,只要有學生不聽話了,他們就會被帶到那間昏暗的地下室,電擊、鞭撻、窒息……這些手段層出不窮,只要能夠保證還剩下一口氣,他們就會不停地進行折磨,哪怕是暈了,也多半是在保證不會鬧出人命的死線上撒後不管,任憑孩子們自生自滅,又或者是乾脆用其他刺激療法讓孩子們轉醒。
周思衡簡單回憶了一下黃思源剛才的狀態:「她看上去還算正常。」
當然,也只是表面上看上去一切正常。
在得知江眠或許與光明學院的案子有關時,周思衡就曾經查過光明學院,也多少知道了他們的手段。表面上一切正常,被衣物遮掩下的軀體又是另一副光景的方法,也同樣不少。
「黃思源還說
……她要退出《大漠孤煙》的拍攝。」
聽到周思衡的轉述後,江眠臉上並沒有任何驚訝。
在看到蔡興耿出現在劇組的第一眼,江眠就知道黃思源大概是無法參與完劇組拍攝了。
「嗯。」
這次醒來後,小傢伙仿佛平靜了很多。
周思衡見他情緒穩定,轉念一想,又朝著江眠拋出一個問題。
「我剛才回答完了眠眠的問題,接下來是不是也能輪到眠眠解答我的疑惑了呢?」
江眠下意識的想反問他有什麼疑惑,話到了嘴邊猛然意識到周思衡想要說什麼,遂閉上嘴。
「……如果你想問我們之間現在是什麼關係的話……」
江眠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咬著唇,心裡破罐子破摔。
這時候,他忽然就有些後悔自己昏迷前為什麼要好死不死地主動和周思衡搭話。
這可能就是大腦最深處的潛意識吧,在最生命體徵危險的狀態下,下意識的便想到了周思衡,那一刻,只是很想給他一個答覆。
也許的確是有賭的成分。就賭這麼一次,讓自己跟隨著內心最深處的真實想法放肆一回。
頭腦發熱放肆的最終結果就是,現在清醒過來後第一時間被人找上來算帳,生怕他轉頭不認人似的。
周思衡眼底的渴望太過於矚目,江眠本想推脫是自己手術後腦子不清醒胡言亂語賴帳都說不出口。
實在是……良心不安。
江眠回憶起在地下室昏迷前那一秒聽到的嗓音,還有感覺到的溫暖、帶有熟悉氣味的懷抱,那同樣也是這輩子無法忘記的記憶碎片。
哪怕只是一秒鐘。
很突然的,江眠覺得自己也很委屈。
他憑什麼不能擁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更何況他和周思衡竟然是兩情相悅,為什麼要一直因為那些渣滓一直逃避下去。
渣滓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自己卻要一輩子活在痛苦當中。
憑什麼,憑什麼。
周思衡本以為江眠依舊會搬出藉口逃避問題,心底自嘲一下,不過只是又被拒絕一次而已。
沒想到下一秒江眠直接用行動證明了他的回答。
江眠小心地避開了輸液的軟管,在不會影響到輸液的狀態下,雙手輕輕環抱住周思衡,附在他耳旁的聲音細軟如絲。
「我也喜歡你。」
我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只要不被那些壞人發現,他也可以得到幸福的,對嗎?
這一刻,江眠忽然覺得,自己堅持了這麼多年的執念仿佛都是狗屁。
他連死都不怕,為什麼要害怕那些爛污東西?
只要保護好周思衡,不讓他受到傷害,為什麼他不能自私一些?
江眠聲音輕輕的,和小貓叫也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了。
可在周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