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收到秋慧的消息,說又?有人從家給她捎了點吃的。
她先過去將包裹取了,一起回家。
據說孟恪下午已經落地連城,但是?有應酬,十一點多才到家。李羨同?他一起去樓上睡。一周未見,他酒意微醺,折騰她到後半夜。
次日?李羨休息,起床時?,身側是?空的。
孟恪已經去公司了。
過去五十多年裡,孟智元一直是?孟家的實際掌權人,直到近幾年因年紀太大,逐漸放權,但仍有很大影響力。孟世坤是?長子,此?前一直被視為接班人,但這幾年健康狀況大不如前。
這兩?個人的身體狀況一向敏感,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外?界爭議。特殊時?期,孟恪比先前忙碌許多。
李羨換衣服,下樓做運動,身上出?許多汗,嘴唇乾裂發癢,她下意識用舌尖潤澤,反應過來後連忙用手背擦掉口水。
張開嘴巴時?嘴唇有種裂痛,她照鏡子,發現?下唇滲出?血。
包里沒?有潤唇膏,似乎落在台里了。
她上樓找陳平,陳平正給幻影洗澡,滿手泡沫,回頭看她,「潤唇膏嗎?我這還真沒?有。叫小陳現?在去買一個?」
「我等下出?門捎一個吧。」李羨嘬聲逗幻影。
高?冷貓壓根不看她。
門口有動靜,江若琳按門鈴,李羨出?去接她。
江若琳踩細高?跟,握著手袋,揮一揮手,「現?棠,早呀。」
「媽媽,早。」
雖然孟恪一直叫她江女士,李羨這麼叫恐怕不禮貌,一個稱呼而已,反正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父母,索性直接叫媽媽。
江若琳笑?逐顏開,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
兩?人一起進門,寒暄幾句,聽李羨說還沒?吃早餐,江若琳叫她快去吃,不用照顧自己。
李羨笑?應。
嘴巴實在難受,她繞過餐桌,走進廚房。
李莉關掉燃氣灶,回頭看她。
「家裡有芝麻香油嗎?」李羨輕聲問。
「芝麻香油?有的。」李莉說。
她從架子上取下油瓶,遞給李羨。
李羨找了個小碟子,倒出?兩?滴油,用指尖蘸一蘸,塗上嘴唇。
餘光注意到李莉好奇地看著自己,她解釋:「嘴巴太幹了,用這個可以緩解一下。」
嘴唇嫣紅油潤,她低頭找紙巾。
「這是?什麼表情。」江若琳抱臂,冷冷地問。
李羨懵然。
李莉手端盤子,立即低下腦袋。
江若琳說:「那種斜著眼?、很鄙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李莉聲如蚊蚋。
江若琳掀眼?皮,步步走近,「覺得女主人用這個擦嘴唇很掉價兒?『過去都是?普通人,你不過就是?多一點運氣』,是?這麼想的嗎?」
「認認清楚,她是?曾現?棠。」
「早餐端過去。下一個做飯阿姨過來之前,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李莉幾乎一震,難以置信地抬頭。
李羨也頗驚訝。
李莉手藝不錯,做事利索,偶爾眼?神冒犯,她只當沒?看見,並不在意。
江若琳這是?將人解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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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李羨跟江若琳一起去醫院。
孟恪已經到了。
病房套間裡權齡在照顧病人,辛嘉也已帶著兒子到了。
孟世坤剛經過一場小手術,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整個人比上個月瘦了一圈,精神頭還不錯,手裡拿了本小說,正在給小孫子讀書。
見江若琳進門,他招手叫她到自己身邊。
孟恪與李羨也過去問候。
病人需要靜養,探視的時?間不多。孟世坤想讓江若琳留下,後者俯身細語幾句,跟他告別。
李羨知道,今天還有行程。
去塔福寺禮佛祈福。
汽車駛出?醫院。
昨夜下了場大雨,雨跡未乾,草木潤澤,天色仍陰沉。
盛夏忽已結束。
「說身體不好,我看好著呢。還能?給人念書。」江若琳抱臂,語氣泛酸。
李羨收回看窗外?風景的視線。
孟恪低頭看手機,沒?有搭話的意思。
江若琳盯著內視鏡看了幾秒,斂眸,「最近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