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股份左右不了我在新恆的位置,如果?能給你一些安全?感,你大可以沒有心?理負擔地拿著。」
李羨低頭,拖了哭腔:「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手臂被鬆開,脫力地垂落,掌心?的幾頁紙「呼啦啦」落地,碰到懸崖邊的戒指,落地有清脆的泙鳴聲?,漸行漸遠。
孟恪按住她的後背,低聲?道:「別哭。」
他稍後仰,抬手扣住她的下頜,施了些力道,叫她仰頭,淚珠斷弦,滾落緊貼下頜的虎口,他皺起眉頭,另只手揩掉她眼角淚花。
李羨兀自落淚。
孟恪看向別處,將情緒按捺回?原處,沉了口氣,溫聲?道:「別哭,照我說的做。嗯?」
渾身的神經都繃緊,太陽穴發痛,李羨皺眉,眼睫濕潤似晨起霧凇。
細密的吻落下來。
孟恪環住她的腰,唇側抵著她的臉頰,「相信我,羨羨。」
大約就是這一刻,繃緊的弦瞬間?斷裂。
李羨掙扎,想要將手抽出。他習慣性?掌控,握在腰後的手臂施力,帶著她轉了一圈,旋即撤離。
李羨驟然失重。
一陣天旋地轉。
「噗」的悶聲?,雙雙落入沙發。
孟恪擰眉,偏頭去?檢查她的狀況,她卻抬手,拽住他襯衫領口,叫他低頭,帶著莽撞的力道將嘴唇獻上,牙齒嗑動齒齦,兩個人都悶哼一聲?。
孟恪鉗住她沒來得及反應的雙手,反剪至頭頂。
欺身壓下來。
昏暗燈光下光潔如玉的頸側,蓬鬆如雲霧的頭髮,髮絲散落。
他碾過的境地。
李羨闔眼,眼睫顫抖,大概下唇內側破了,口腔滿是血腥味,喃喃說了幾個字。
孟恪動作慢下來,撐手細聽她的話。
「對不起。」
比起坦白與拒絕。
這種無可奈何的歉意的傷人程度大抵更重。
孟恪竟一時怔住,就這麼撐手看著她。
李羨不懂他為什麼忽然停下來,茫然睜開眼睛。
視線模糊,她用?力地眨眼睛,將淚光逼落。
孟恪將她籠罩在陰影之下,猶如巨獸,遮天蔽日,卻遲遲不動。
李羨抽手,環住他寬闊平直的肩膀,朝自己的方向輕輕用?力,然後捉住他的襯衫袖子,另只手抬起,去?追他,指腹觸摸他的眉骨,划過直挺鼻樑的輪廓。
孟恪將原本撐在她頭頂的手臂收回?,拉開一些距離,讓身後燈光灑在她臉上,五官明晰,她有些畏光,眯了眯眼睛。
視線枷在她面?龐,生怕再找出一絲隱忍的決絕,「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原來她已經說出來了嗎。
「你本來擁有一切,不該經歷這些。」李羨抽了下鼻子,解釋:「雖然這些不是我的主觀意願,但還是讓你經歷很多。」
她相信他有東山再起的那天,可她也清楚自己身份的動盪到底帶來多大影響。
這些對他來說是無妄之災,他本理所應當擁有一切。
這些話在銀江就該開口告訴他,可當時狠下心?準備離開,只能自己吞下。
孟恪怔了片刻。
不曾想過她會有這種想法。
薄唇沾染淡淡的血絲,他皺著眉,疲倦卻篤定的神色。
「不用?道歉,羨羨。這件事的錯誤與你無關。」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李羨再次發問。
眼角尚未乾涸的淚痕,泛紅的眼眶,落地燈照得鴉睫底下的眸光成蜂蜜色,瀲灩不止。
孟恪眸色沉黯,略一頷首。
李羨吸了吸鼻子,蜷腿,膝蓋貼住他的手臂,蹭一蹭胸膛。
下一秒就被按下。
孟恪將手掌按在她肋骨處,掌緣恰好抵著肋骨縫隙。
不需要施力就會帶來痛覺,心?髒跟著脹痛,像被木頭的切割橫截面?擠壓,這樣明晰的痛覺,她蹙眉,不自覺啟唇,卻沒有說一個字。
緊繃的身體太敏|感,指腹擦過膝窩都要渾身發緊,小腿伸直,踢到什麼,燈光搖晃。
按在身上的力道消失。
李羨好似竭澤的魚,忽然得以喘息,胸口起伏。
孟恪定了定,深黯眸色逐漸恢復清明。
李羨平復呼吸,抬眸,朝他投去?疑惑目光。
「這裡不合適。」孟恪扶肩將她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