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回了,套褂髒我帶回家洗兩把,都髒的看不出色了,再穿我可受不了。」胡玉婷甩了甩手裡套褂,像往常一樣念叨兩句。
「菜帶上。」老闆爹還叮囑。
胡玉婷走出三米遠,「帶了帶了。」
守著一天的徐萬里,看著婷姐輕鬆愉快的從店裡出來。他左右四?顧看了眼,天色暗了,街道上已經沒什?麼?人了,零星幾個。
徐萬里怕跟的太近被看到,故意等婷姐走遠,即使看到後面有人,也看不清楚臉。
胡玉婷走出老遠之後,忍不住往後看了眼。手緊緊抓住套褂下的刀子,仰頭看了眼漸漸暗下來的天。
徐萬里就發現?婷姐在繞路,心?里驚跳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等到天色更暗,婷姐才繞了一個圈子才從鎮上往小徐村回。
鎮上回小徐村的必經之路就一條,光禿禿的路,天色暗也能看到路上沒個人影。
徐萬里深怕自己被發現?,完成不了阿圓交代下來的任務,他路都不走。路的一旁是乾涸的壕溝,溝底里長滿了蘆葦蒲草,高高的遮頭蓋影的,白天裡面有個人特別醒目,傍晚天暗,裡面站個人都沒人注意到。
徐萬里貓著腰在蘆葦雜草里走,眼睛盯著前?方路上的婷姐。
蘆葦蒲草還有一種尖尖的,葉子特別鋒利的植物,徐萬里只顧跟上,眼睛看上面,臉上,額頭上,脖子,手面凡是露出皮膚的地?方都刺刺痒痒的,甚至有地?方火辣辣的疼。
他眼神極其專注,似乎根本沒感受到這些。
忽的,他腳步停下,腰身忍不住往下壓,頭歪歪抬起,只看到前?方站著兩個男人,一個黑衣像個打手一樣站著,另一個似乎穿著一個喇叭褲,上身看不清什?麼?顏色襯衫,那個人個頭不高,又瘦巴。襯衣松垮的套在身上,像是從其他處借人的衣服。
那人湊近,婷姐背著手連連往後退,距離有些遠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胡玉婷背後的手死死抓著刀柄,眼角餘光掃視前?後,發現?路上沒有一個人,她心?跳漸漸急速,看著眼前?憎恨無比的臉。
徐萬里想聽?清楚他們說什?麼?,在壕溝里匍匐往前?爬,他越爬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楚。
「你這是我逼著我找另一個小兔崽子算帳呢?」鬍鬚男要錢沒要到,耐心?失去,冷笑著,「你別以?為我只是嚇唬你,再不拿錢,我廢了那個小崽子。」
「我沒辦法拿到錢,他們收錢不用我,櫃檯那裡是他們自己人收。錢收在匣子裡,大額的錢都會?帶回家。」胡玉婷沒有說謊,她確實沒機會?摸到錢。
「是人總有打盹的時?候,你在店裡總有機會?的,我看中午人忙就是好機會?。你這麼?找藉口,根本就是不想干啊。」鬍鬚男漸漸逼近,咬牙兇狠的拽住胡玉婷的衣領子。
「拿不到錢啊,我倒是有個掙錢的法子,你也不小了,想要掙錢快還是要干你媽的老本行啊,你說是不是?」鬍鬚男的眼神眯著眼睛像是在市場挑選豬肉一樣的在胡玉婷身上瞄來瞄去。
猥褻的神情讓胡玉婷一陣陣噁心?。
「你他媽給我去死吧。」眼看對?方伸出手竟然想在她身上摸,實在忍不下去的胡玉婷猛地?背後抽出刀子。
鬍鬚男看著眼前?刀子衝過來,嚇得整個人往後躲。
「王八蛋,你給我去死,去死。」胡玉婷持著刀子惡狠狠的往前?刺,她心?里一股壓著一股惡氣。
恨不得把眼前?的畜生捅上一百零把刀。
「啊,你個賤婊子。」被刺一下,只淺淺破了層皮。
站在身後黑衣男子想要奪刀子,胡玉婷防備他的一瞬,鬍鬚男退到身後,捂著傷口狠得咬牙。
胡玉婷喘著氣,對?著黑衣男一陣揮舞,鬍鬚男繞到一旁,準備伺機而動。
「你想想那個小兔崽子,我說了你可以?跑,但是兩個總要有一個倒霉蛋。不是你就是她。看在曾經我和你媽也睡過的份上,我放過你,我保證我會?一截一截把那死丫頭片子的胳膊腿敲斷。」鬍鬚男忍著痛,用後糟牙發出來的狠聲發出警告。
「你他媽今天必須死在這。」胡玉婷聽?到他要對?付阿圓,氣的渾身發抖。眼中只有鬍鬚男,抓著刀恨不得捅破他的氣管。
橫一刀,豎一刀,抓著刀往前?直刺。
背後黑衣人,抬腳飛踹。
胡玉婷猝不及防挨一記,整個人受力?滾到溝里蘆葦里。
鬍鬚男撿起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