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婷已?經和店裡說過?了,只做到六月底。老闆家表示理解,店裡能維持現在這樣都是?胡玉婷緣故。
周方圓新?樹作文大賽獲得一等獎,胡玉婷還專門到徐鎮書攤買《新?樹》雜誌,一買就是?三本。
一本放在店裡,一本書皮都沒拆封就放在家裡,一本給徐萬里郵寄過?去了。
店裡生意不?忙的時候,她就拿著?看,遇到熟悉顧客還會坐一起給人介紹,「看看,這篇是?我妹寫的,新?樹作文大賽知道不?,她一等獎呢。」
「新?樹作文大賽你都不?知道?回家問問你家孩子知道嗎,沒問話,沒兩把刷子你都進不?去?全省找不?到兩個?這屆東山市就她一個,看見?沒,周方圓,都集冊出版了。」
胡玉婷驕傲的很,周方圓初賽寫的《我的傘》,夜裡好多次她都看哭了。
可以說,沒人見?過?幼年時候的周方圓過?得有多慘。
只有她。
所以看到這篇文,她特別能感受能感受到阿圓的情緒。
同時,阿圓的文筆也?然?讓她想起和奶奶相依為命日子。
爹早死,娘跑了,跟著?奶奶撿垃圾,拾破爛。沒錢看病還把自?己送進去兩年,想想過?去那些心酸,胡玉婷好幾次哭的枕頭都濕了。
如果沒有阿圓,她絕不?是?現在這樣。
胡玉婷給阿圓說家裡一切都好,她做到六月底。然?後她準備開自?己店了。
徐萬里集訓很忙,前段時間?抽空打了一通電話回來。
周方圓沒和婷姐說她找到爺爺奶奶了,她想著?等到有空她要回東山市一趟,在親自?告訴她。
相互叮囑對方要好好照顧自?己,便掛了電話。
周方圓睡不?著?,她開始看書,學習。
日子,像是?恢復了平常那樣緊湊忙碌學習中?,段華章說她可以適當放鬆一下。
鄭雁鴻也?打來電話,有些彆扭的問候她最近怎麼樣。
問她參加完新?樹作文大賽之?後,有寫其他文章嗎,還說自?己能幫她看看。
周方圓說沒有,短期她沒有想寫東西欲望。
鄭雁鴻說,如果寫作上有什麼障礙,可以給她打電話。
雖然?生疏,但是?鄭雁鴻的電話卻是?隔三差五的打來。
一直進入五月,周方圓在家裡認真的把《一眼天堂》《忍的背後》看了又看。
拉開窗簾,外?面陽光夢寐,小區里各種顏色的鮮花開了,周方圓看著?看著?笑?了。
帶上一束鮮花,天氣晴朗的日子,周方圓去了莊於?藍的墓地。
她還是?頭一次帶著?花來,她只覺得春天和鮮花很合適,墓園到處都是?常青松柏,莊嚴肅穆又枯燥乏味。
和每次一樣,坐在墓碑一側,像是?兩個人並靠,一個負責聆聽,一個負責傾訴。
周方圓說了去貓耳島事,「你沒見?過?他們,都是?非常善良的老頭老太太。不?過?我也?沒見?過?我親生父親,只聽他們說是?個很不?一般的人,大概是?個愛笑?的人。
我原先以為他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去了西南市貓耳島,我覺得不?對,他應該在行刑前知道了,雖然?是?我的推斷。
老頭老太太怕是?到現在也?沒覺得當初的事有什麼貓膩,他們都是?有文化且正派的人,表達不?滿和憤怒的方式,就是?與?世隔絕和自?我放棄。但是?在我看來只是?自?欺欺人罷了,他們誰都沒放下。
我不?是?那樣的,我知道這裡面有事情,雖然?時間?過?去那麼久,我可能也?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但是?,我了解我自?己,也?就懂的苗銀玲。
我和她真的很像。
像到我似乎能想到她當初做了什麼事一樣。
我差點被她害死了,十歲前的苦難差不?多都是?因為她。但是?她很愛你,你為了我命沒了,我覺得這是?對她最好的報復。
所以一直以來我什麼都沒做,即使我很憎恨她,我也?一直忍著?。
她活著?,和我一樣思念你,掛念你。
但是?,現在我想法?變了,我覺得我做的不?對。
有人曾經警告過?我,為了身邊的人,都不?要輕易去觸碰。我也?一直這樣走到了現在。
但是?,我今天實際是?來給你道歉的,對不?起,媽媽。
愛你的人,想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