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祈點頭,道謝,她瞟了一眼屏幕。
演講題目:y life fifty years later(五十年後,我的生活)。
許思祈收眼,跟老師說再見。
關上門沒走幾步,她感受著陽光從玻璃窗里穿過,映照在人皮膚上暖洋洋的觸感,仿佛冬日降臨前上帝心軟的撫摸。
走廊也被窗戶的陰影劃成一條一格,似乎連著被風吹動,線條模糊的抖落著。
「許思祈,」有男生站在不遠處叫她的名字,眼皮耷拉,有種刻薄的戾氣,聲音很尖酸: 「作弊作到宴大來了?」
許思祈輕輕一笑,「對啊。」
趙林峰嘴角譏諷,還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話,就聽對面女生接著道:
「買通了監考老師,又串通了教育局,終於也跟你一樣被錄取到宴大?」許思祈微微聳肩,莞爾笑著,「真巧啊。」
趙林峰出聲罵道:「神經病。」
許思祈微微搖頭,收去笑意,一副失望的模樣,「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連罵人的話都沒有進步,無趣的千篇一律。」
話畢,懶得理他,利落地抬腳離去。
但被她擦肩而過的男生卻不依不饒,側目怒視,「所以作弊讓你得到了老師的注意,同學的認可。但想維持這種不努力就能考好的印象很累吧?」
「想表現的聰明,所以平時不學習,私下偷偷用功。但以你的能力,進了宴大又怎樣?不過也就是讀一個垃圾文科。」他鄙夷道。
許思祈嘆氣,「是挺累的,跟你講話永遠跟對牛彈琴一樣。」
「至於學科麼,」她笑,「那就拜託你這種高、級、專、業的學生,不要來委身參加我們垃圾文科的比賽咯。」
她回頭,眼睛在陽光下漂亮的不可思議,「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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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趙林峰的對話並沒有給許思祈帶來多少憤怒或鬱結,最多,她想,就是好好地走在路上,被一隻衝出來的野狗給咬了。
咬的不重,只是需要打個疫苗治癒一下。
許思祈的「疫苗」——校外新開奶茶店裡的茉莉奶綠。
奶茶店開業迎賓,搞了個第二杯半價的活動。許思祈想也沒想,排隊買了兩杯半糖的茉莉奶綠。
今天陽光好風卻大,排的隊伍不算短。許思祈倒很有耐心,聽著店內的歌,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地。
歌曲很熟悉,iage dragons組合的《wrecked》,歌詞苦情又有力,據說是主唱寫給他逝去的妻子。
「tis i wish that i uld see you one ore day,
one ore ray day」
「i thk i was wrecked all along,
yeah, i’ a wreck」
許思祈無聲跟著輕哼,走的時候,一隻用作裝飾的紅色氣球似乎終於受不了烈風的誘惑,逃離束縛後,輕一陣重一陣地朝天邊追逐。
許思祈眼疾手快,提著打包好的奶茶,一陣跑,終於拽住氣球的細線。
風仿佛在跟自己較勁兒,許思祈覺得挺好玩,輕喘著氣,沖店員小姐姐笑道,「姐姐,這個氣球賣嗎?」
對方看她甜的可人,也笑著回應:「送你啦。」
「謝謝」
許思祈高興地將氣球綁在自己的左手上。
她左右手都不得空,一副大豐收的模樣,叫在教學樓里自習的師雪菁來「迎駕」。
分了師雪菁一杯奶茶,對方道謝,卻一點兒開心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有些擔憂地皺眉。
「咋了?」許思祈伸手拽了下自己叛逆的氣球,「什麼事惹朕的愛妃不高興了?說出來,讓朕賞他點一丈紅。」
「不是。」師雪菁往外看了看,意溪湖湖面接連起皺,她抿嘴道:「今天風太大了。」
「對啊,我為了這個氣球跑的可快了,差點兒沒給我累死。」
「但是今天,」師雪菁咬唇,「是航模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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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許思祈跟在師雪菁的身後,將左手的氣球收了線,隱在人海里。
中間被空了出來,四周圍著密密麻麻的人。
各種大小的航模在操場中央陳列,一群穿著深藍色統一服裝的學生站在一起,腳邊還堆了些線、工具以及電腦。
他們圍著位高個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