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張父又『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聽肆,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半分開玩笑的意味來。
可是沒有,一絲都沒有。
白日裡東瀛的大軍才進了城,晚上就死了兩名士兵,這?豈不是明?晃晃的打東瀛人的臉?
現在整個北平城都落在了他?們的手中,為了他?們能夠更好?的統治北平,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張父也是親眼見識到了佐藤大佐的手段的,一旦被?泄露出?去,他?的女兒定然是會沒命。
而唯一一個能夠幫他?在東瀛人面前隱瞞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沈聽肆了。
張父很快明?白了沈聽肆的意思。
怪不得如?此大搖大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可偏偏就是拿捏住了自己。
張父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靜下心來思索了好?一陣,才終於任命般的開口,「傅少爺想要什麼?」
沈聽肆抬頭睨他?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道,「也不多,就是聽說張老闆有另外的,可以拿到藥品的途徑,只是希望張老闆可以共享一下罷了。」
還真是大言不慚,張父的一張臉黑的幾乎快要滴出?墨來。
為了自己的女兒,他?也不得不答應。
張父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好?,可以。」
「口說無憑,」沈聽肆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不如?張老闆立個字據?」
張父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果然不愧是東瀛人的走狗,把小人得志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
「行,都應你。」張父親自寫了字據,還又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沈聽肆手裡拿著那?張輕飄飄的紙,勾唇笑著,「張老闆,大氣!」
說完這?話,他?將那?張紙疊起來,謹慎的將其貼身收藏,隨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張家的別墅。
「媽的!」等到人徹底的消失在黑夜中,再也看?不見,張父氣急敗壞的踹了一腳茶几。
茶几翻倒在地,桌上的東西也都嘰里咕嚕的滾落下來,散落的到處都是。
好?不狼藉。
他?一個年?過半百的人,竟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給威脅了!
可偏偏他?還只能硬生生受著!
寫了那?張字據,就相當於把他?們張家徹底的和沈聽肆綁在了一起,此後,沈聽肆隨時隨地都能拿那?張紙紙來威脅他?!
但他?卻毫無他?法?。
張佩瑤換了身乾淨的衣裳走下樓來,然後就看?到會客廳里一片亂糟糟,張父頹然的坐在一旁,渾身上下都仿佛被?怒火所環繞。
張佩瑤突然就慫了,站在樓梯口,不敢下去。
但其實在她剛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張父就已經發現了她。
張父扭頭,抬眼向上望過去,那?雙眼眸裡面雖然依舊飽含著對於張佩瑤濃烈的父愛,可說話的語調卻是帶著不容置喙的冷,「明?日就送你出?國!」
張佩瑤縱使?千般不願,可面對此情此景,她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好?,我走。」
——
第二日,發現兩名東瀛士兵無緣無故慘死的時候,平川大佐果然是憤怒異常,「這?群該死的夏國人!一定是他?們幹的!」
「恥辱,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佐藤大佐更是憤怒,那?張本?就刻薄的面龐,此時更是扭曲到顯得猙獰了起來。
無論如?何,那?都是他?手下的兵,那?才剛剛帶著他?手下的軍隊門?駐紮進北平,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有兩名士兵慘死北平街頭,這?讓他?如?何在北平立威?
他?的顏面又何在?
雖然他?和平川大佐的軍銜是相同的,但是佐藤大佐,自認為自己是從前線上拼殺下來的,就算是兩個人共治,他?也應該要穩壓平川大佐一頭。
這?也是他?昨日在宴會上面毫不留情的就直接開槍射擊了一個夏國人的緣由。
他?就是想讓那?些商會裡各行各業的老闆們都仔細的瞧瞧,現在整個北平到底是誰做主。
可現在倒好?,他?的殺雞儆猴,非但沒有恐嚇到那?群低等的夏國人,反而是讓自己折損了兩名士兵。
這?簡直就是相當於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傅君,」佐藤大佐直勾勾的盯著沈聽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