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又哭又笑,我真是怕!怕你心裡受不住,怕你瘋!」母親哭著跟她說。
她緊緊握著母親的手,哽咽很久,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會。」
哭是被拋棄,笑是自由了。從那天起,沒有期待沒有幻想,她真正自由了。
林小北從回憶中漸漸清醒,身體恢復了力氣,推開身上的人往床下跑,快下床時又被撈回來。
這次牟足了勁兒撲騰,掙扎中手扯上他襯衫領口,一使勁竟將他領口扯開,下面扣子崩飛好幾顆,緊實的胸膛敞露開來。
小麥色的胸膛上,有條猙獰的刀疤。疤痕很長,從左胸延伸到肚臍上方。
林小北從不記得他身上有過這麼一條疤。愣愣盯著看了許久,挪開眼睛,別過臉。
離婚後誰知道他怎麼發達起來的,具體幹了什麼。興許真像母親說的那樣,幫人收爛帳。沒來京州投靠他父親以前,不也是個輟學的混混,狐朋狗友一堆,成天打打殺殺,不是什么正經人。
陸廷雙臂撐在床上,胸前的刀疤敞在她眼前,見她欲言又止,等著她問,她看了一會兒轉過臉,什麼都沒說。
她不問,陸廷也不說了,一隻手撫著她的臉,低頭吻上去。
林小北來不及躲開,等他冰涼的唇落到臉頰,已經躲不開了。陸廷捧著她的臉,從臉頰吻到唇瓣,大半個身體壓在她身上,她的兩條胳膊被壓得緊緊的,想推開他都抬不起手。
陸廷吻得很淺,很慢。柔軟的唇瓣帶著冰涼的觸感。
太久沒有被吻過,林小北過電似的渾身發麻,僵硬的身子軟了下來。
淺吻變成深吻的時候,林小北意識已經模糊了。她閉著眼,腳下像是踩了空,不斷往下墜,卻又墜不到底。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心跳也越來越快,腦海一片混沌荒蕪,什麼也想不起。
咔嗒。
門把轉動的聲音。
林小北猛然恢復意識,壓在身上的人也鬆開她的唇,兩人齊齊扭頭望向門邊。
「北北!我他媽——」阿七急吼吼衝進來,迎頭撞見床上姿勢曖昧的兩個人,後半句話卡在喉嚨,瞳孔聚焦仔細一看,看清林小北身上那人是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張大嘴巴楞了幾秒,猛地一跺腳,「我他媽這礙事的玩意兒!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說完嘿嘿乾笑,扭頭就跑。
客廳傳來摔門聲,隨即整個屋子陷入安靜。
林小北回過神,趁陸廷還在發愣,推開他飛快下床,跑到門邊眼前一黑,忽然一陣眩暈,扶著門框走不動道。
昨晚喝太多,頭痛欲裂,下床那幾步跑得太猛,身體受不住了。
搖搖欲墜之際,一條有力的胳膊將她撈進懷裡,打橫抱起她。
「躺著別動。」陸廷把她放在床上,走出主臥。
廚房東西很少,陸廷很快找到一罐蜂蜜,舀出一勺倒溫水沖開,端進去給她喝。
林小北伸手去接杯子,陸廷不讓她拿,直接把杯沿送到她嘴邊:「餵你。」
「不用,沒殘,謝謝。」這時候倒是會獻殷勤了,林小北冷笑。
「那這樣餵?」陸廷自己喝一口,扳著她的臉,嘴對嘴灌她喝下去。
林小北哪有力氣推開,等他鬆開自己,憤憤瞪著眼,這人流氓慣了不以為然,又喝一口準備這樣喂,她實在是怕了,一著急,抓著她手臂把杯子送到嘴邊。
喝個蜂蜜水而已,怎麼就這麼累啊!
好不容易喝完,這人按著她肩膀,非逼著她睡覺,不睡又要親,林小北煩得緊,一時半會兒又沒招。家裡現在只有他倆,他要是發起瘋來,什麼事情不敢做?剛才要不是阿七推門進來,指不定就擦q走火了。
林小北倒在床上,愣愣看著那個走出主臥的高大背影。
洗好杯子,陸廷又倒了杯溫水,正準備送進來,聽見門鈴響,從貓眼裡看見門外的人,臉色不悅,唇角浮起冷笑。
他的黑色襯衫被林小北撲騰時扯壞,扣子崩飛大半,胸膛敞露在外,刀疤上方還有她不小心留下的幾道抓痕,看著尤為曖昧,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陸廷低頭看了眼胸前,毫不猶豫打開門。
門外,嚴兆臨拎著早餐,正要打招呼,沒料到開門的會是他,臉色稍變,很快鎮定下來,皮笑肉不笑:「喲,您吶?」
陸廷歪著腦袋瞧過去,目光挑釁,笑裡藏刀:「她還在睡,你有什麼事?」
作者有話說:
陸哥:看見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