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夏語的消息,江遠川點開紀霖的約飯消息,回了個字:行。
下午下班後,江遠川開車去了紀霖新開的酒吧,紀霖臨時有事,約不了飯,江遠川本想直接回家,半途還是掉頭過來了。
紀霖和江遠川相反,他家是書香世家,爺爺奶奶都是知名高校校長,他爸是著名作家,他媽是小提琴演奏家。他們是小學、初中同學,當年,江遠川放棄繼承家裡公司,學醫。紀霖也罔顧家裡的意思,放棄在文藝的方向發展,學起了金融,現在國內一二線城市都有他開的酒吧。
江遠川到他的新酒吧的時候,紀霖正在指揮工作人員清點酒櫃的酒,剛才有兩撥客人因為一點摩擦打了起來,把酒吧弄得一團亂。
看到江遠川進來,紀霖驚奇地挑了挑眉,「喲,約不了飯還來找我?江醫生,你是有多想我?」
江遠川斜了他一眼,「那我現在走?」
紀霖笑道:「別啊,來都來了,走,去我辦公室,我讓後廚做兩份牛排送上來。」
江遠川一開酒吧的,後廚廚師的廚藝居然不錯,江遠川嘗了一口牛排,做得還挺合他口味的。
紀霖拿著兩個酒杯問他:「新進的好酒,喝點嗎?」
江遠川搖搖頭,「明天有手術。」
江遠川從進來神情就沒什麼變化,但紀霖和他相識二十多年,一看就看出他有心事。吃完飯,紀霖把煙盒和打火機扔給他,「能為難到你,到底是多棘手的事?」
江遠川上一次因為心裡有事來找他,還是他剛做主刀醫生的時候。在神外住院的基本都是疑難雜症,而大腦是人的中樞神經,在手術的過程中,對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經,都要小心再小心,稍有差池,病人就有可能救不過來,所以,神經外科醫生被稱為「在刀尖上跳舞」的人。
那段時間,江遠川壓力很大,在結束一次長達10個小時的手術後,來找他喝酒,但只有那一次,後來,江遠川很快就調整好心態。這些年,除了病人的事,還沒什麼事讓江遠川覺得難搞的。
紀霖以為他遇到了醫療事故,要脫下白大褂了。結果聽到江遠川問他,「怎麼和喜歡的女孩子聊天?」
紀霖和江遠川認識二十多年,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有關感情問題。
「咳咳」紀霖一怔,被嘴裡的煙嗆到,差點把肺都咳出來,「我沒聽錯吧?」
江遠川把紀霖的酒杯往他面前推了推,「沒聽錯。」
紀霖喝了兩口酒,咳嗽緩了一些,「不是咳咳咳你不是結婚了嗎?哪怕是聯姻,但婚內喜歡上別人,這也不像你的行事風格啊。」
江遠川從煙盒裡抽了支煙點上,「不是別人。」
紀霖反應很快,「那你是喜歡上夏語了?是叫夏語吧?」
江遠川想起夏語,臉上冷峻的神情柔和下來,「嗯。」
紀霖:「你們結婚了,你能喜歡上夏語,這不挺好的嗎?」
江遠川緩緩地吸了口煙,「但她不喜歡我。」
紀霖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哈哈真是沒想到啊,以前那麼多人追你,你都看不上,現在居然從你嘴裡聽到這句話,天道好輪迴啊!」
紀霖交過的女朋友很多,但大都是你情我願玩玩的性質,江遠川也沒指望從他這裡得到什麼指點。吃完飯,聊了聊,他就從紀霖酒吧離開了。
回家路上,在一個紅燈路口等綠燈的時候,他掃了眼窗外,看到街邊有一家水果店,門口的營銷牌上寫著「智利進口新鮮車厘子」。綠燈亮起,他找了個停車位停車,下車買了一箱車厘子,然後往夏家開去。
他到夏家的時候快十點,拿出手機給夏語打電話,還好,夏語很快就接電話。
夏語:「江醫生?」
江遠川:「在家嗎?」
夏語:「在,怎麼了?」
江遠川倚在車邊,注視著夏家別墅,有幾個窗戶亮著,不知道夏語在哪個房子。
「我在你家門口,太晚了,我不進去打擾爸媽了,你能出來一下嗎?」
過了兩秒,江遠川看到夏語出現在三樓一個房間的陽台上,往他這邊看了一眼,又回去了,電話里傳來夏語匆忙的腳步聲。
「你怎麼過來了?」
「過來給你送點東西。別急,慢點走。」
不一會,夏語出來了。室外很悶熱,她走得急,來到他面前時,呼吸有點急,額頭也有了薄汗,「江醫生,你怎麼過來了?」
江遠川從褲子口袋拿出一塊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