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川以前最看不懂談戀愛的時候黏黏乎乎的人,現在他終於體會到其中的玄妙了,明明每天都見,明明還一起吃了早餐,可是經常到了燕大,夏語一下車,他就開始想她,工作休息的間隙也總是會想她。想到她要去瑞士,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她,抱不到她,想想都無法接受!
夏語覺得江醫生這反差好奇妙啊,抿著嘴,偷偷笑。
最後,江遠川親自給夏媽媽打電話解釋,夏語最終沒有和夏媽媽去瑞士。她現在休假在家,江遠川怕她無聊,每天中午都儘可能地抽時間回家和她一起吃午飯。
但夏語其實挺喜歡獨處的,她不是喜歡扎堆的人,假期里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看看書,刷刷綜藝或者紀錄片,時間過得很快。後來她看到小區外面新開了一家畫室,畫室創辦人是一個新秀畫家,她報了個成年人油畫班,和一群性格各異的小姐姐一起畫畫,假期生活過得優哉游哉。
轉眼到了去做複查的日子,片子顯示骨痂生長比較好,可以把石膏拆了。
拆石膏的時候,是江遠川陪著夏語去的,何主任對他道:「要不你親自給夏語拆吧,這也算是你們的紀念了。」
夏語看向江遠川,她以為江遠川會同意,沒想到江遠川拒絕了,「我不是專業的,拆不好影響你恢復,何主任,您來吧。」
何主任調侃他道:「在我的指導下,夏語自己都能拆,你一個神外醫生居然不敢拆石膏,嘖!」
何主任帶教的幾個實習醫生都在偷笑,江遠川依然堅持讓何主任拆。
拆完石膏,何主任叮囑道:「拆石膏後要做康復訓練,首先試著訓練握拳,然後是肘關節和腕關節的屈伸訓練,以及全臂的旋轉訓練。訓練的時候注意力度,慢慢來,每天訓練2個小時候,但是不要一下子訓練2個小時,可以把2個小時拆解成多個時間段。」
江遠川聽得很認真,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在和何主任交流疑難雜症。
拆完石膏,整個手變輕了,也可以自由活動了,夏語看著左手,剛開始還有點不習慣了。這會是下午三點多,江遠川問夏語:「小語,你是先回家,還是去我辦公室待會,等我一起回。」
夏語:「我去你辦公室會不會打擾你工作?」
江遠川:「不會,我在辦公室待不了多長時間,一會四點要去開會。」
夏語:「那我去你辦公室等你吧。」
江遠川嘴角彎了,「好。」
在醫院,還是上班時間,江遠川沒有拉她手。上到神外住院部,經過護士台的時候,這次沒看見小林,在護士台的是護士長,看到他們上來,拿了兩個大紅色的雞蛋給江遠川,「江主任,給,我孫女滿月了,請你們吃紅雞蛋。」
江遠川接過雞蛋,遞給夏語,回道:「恭喜護士長!」
回到江遠川辦公室,夏語拿手指戳戳他手臂,「江醫生,是不是應該給護士長發個紅包啊?」
江遠川拿起手機,給護士長轉帳了888,夏語看著他操作,問道:「會不會少了?」
江遠川:「不會,平時誰有喜事大家基本都是給五六百,給太多,會讓別的同事有壓力。」
夏語稀奇地看著他,「江醫生,你還知道這些人情世故?」
江遠川笑著伸手在她耳垂上捏了捏,「在你眼裡,我是不是不沾俗事,不食人間煙火?」
夏語:「也不是,就是感覺你和普通人很不一樣。」
江遠川:「小語,別把我想得太好!」
「篤篤篤」
「江主任,開會時間到了,走不?」何鳴在門外喊江遠川。
江遠川把他的杯子沖洗了一下,給夏語倒了杯水,「小語,我走了?」
夏語笑道:「去吧,我等你!」
江遠川和何鳴並排著往會議室走,何鳴對他說道:「感覺你最近終於像個正常人了?」
江遠川側頭掃了他一眼,「我以前不像正常人?」
何鳴搖頭,「不像,更像個工作機器人,面無表情,不知疲倦,眼裡心裡只有工作、工作、工作。那些小護士都在背後議論說你最近像換了個人,以前一天下來,也不見你玩一下手機,最近看到你手機在手的次數直線上升。前幾天和你去找老黃,你走到半路折回辦公室,我以為你忘了什麼重要東西,而你居然是折回去拿手機,驚呆了一眾人,他們覺得你終於有點接地氣了。」
江遠川按下電梯,示意他先進,何鳴進了電梯還在繼續說:「繼續保持你這心有所屬的狀態